欧阳煦蹙眉走到床前,看到她痛苦不堪的模样,麻木的心如被唤醒了知觉,一抽一抽地痛着。
几日不见,她变得憔悴了!
她本非池中物,命运奈何要将她束之宫墙。
蓁儿,倘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下山该有多好啊,你将会是一只栖之梧桐的自由凤凰,永远地活在我的庇护中。
“噗……”
撕心裂肺地疼痛让悦诗吐出一口发黑的血。
欧阳煦惶恐不已,扶着悦诗的肩膀,忧心忡忡道:“怎么会这样?”
悦诗抬头看向心心念念之人,答非所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欧阳煦抚上悦诗的额头,透心的冰凉传至他的掌心,“蓁儿,你中毒了?谁害你这般田地?我非杀了他不可!”
悦诗摇摇头,“不知道!”
感受到悦诗身体上的冰凉,欧阳煦扶正她的身体,运气为她疗伤。
直到悦诗身体好受了些,欧阳煦问道:“什么毒?”
“寒冰蛊!”
“到底是何人对你下如此毒手!”欧阳煦疼惜道,带着怒意的话落入悦诗的耳里却是满满的关心。
悦诗在欧阳煦的怀里摇摇头:“我不认识她,一个长得貌美如花的女子来向我寻仇,说我抢了他心爱的人…”
说到这里,悦诗顿住了,看向欧阳煦铁青的脸色,似乎意识到什么,无奈地笑了笑,“起初我以为是爱慕三皇子的女子,原来是爱恋你的……”
语毕,悦诗才意识到最后那句话听起来充满醋意。
“蓁儿,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不知?”欧阳煦闻言,忙着解释道。
悦诗当然知道,只是,他们已经形同陌路了……
“欧阳煦,她是位有情有义的好姑娘,若是你……”
悦诗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煦面无表情地看着悦诗:“蓁儿,谁爱我,我管不着,我爱谁,你管不着,请别把我推向其他人,哪怕我这辈子孤独到老,也是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
悦诗心一怔,看着欧阳煦的脸庞,眼睛酸涩,“为什么你要如此固执……”同当初的我一样固执,真可怕!
“当初我若没有辜负你的深情,此刻的我们将会是另一番光景,粗茶淡饭,粗布短衣,举案齐眉,相夫教子,生活平淡,相濡以沫遍便是一生。”
但终究,深情已被辜负,他注定要守着他们的回忆萧条一生!
悦诗五脏六腑疼痛不已,是啊多么美好的生活啊!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未来有那么多的变故,等到她重获自由了,欧阳煦还会在原地等她吗?
时不待人,命不由己啊!
“蓁儿,你累了吧,早些歇息,寒冰蛊的解药我会拿给你。”欧阳煦轻手轻脚地将悦诗扶在床上躺下,并掖好被角。
悦诗恋恋不舍地看着欧阳煦,“我们还能再见吗?”语出,却后悔莫及了!
没有等到欧阳煦的回答,悦诗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眼角挂着点点泪滴。
欧阳煦没有马上离去,直到悦诗浅浅的呼吸声响起,他才低头吻上了悦诗的额头,“蓁儿,就算世间沧海变桑田,就算时不待人两鬓发白,我对你的爱无归期……”
一觉天亮,悦诗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若非肚子饿得咕咕作响,悦诗还是能睡个至死方休,她不想醒,醒来,他将看不到欧阳煦憧憬的平凡生活。
自从嫁给皓翊后,她经历了太多性命攸关的事情,实在身心俱惫。只有回到叶宅,留在欧阳煦身边,她才不会为生活所累。
一想到欧阳煦,悦诗情不自禁地想到昨夜一事,欧阳煦来过,然后又走了,只留下他憧憬却不可实现的生活……
“醒了?喝点粥吧!”
皓翊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悦诗看着他发呆了一会,丝毫不愿起身却还是起身了,“昨晚你明明在明雅楼,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地离开?”
皓翊招来下人为悦诗梳妆打扮,自己在一旁斟茶:“寒冰蛊不好解,昨夜同仕宦子弟闲聊时,打听到此毒为彩云朝所有,我想下毒之人应该是彩云朝人,了解到他们的落脚处后,我和蒋轩一同前往。”
“解药呢?”
皓翊手捏茶杯,茶香的香气袅袅飘起,“我们去到时,他们已经离开了,不过,已经知道寒冰蛊的配方了,泽恩正在研制解药,我也派人继续寻找那些人的下落。”
悦诗想起昨晚欧阳煦说的话,陷入沉思,“欧阳煦也是彩云朝人!”
皓翊闻言,捏着茶杯的手顿住了,表情复杂地看了悦诗好一会,仰头喝完杯中茶,“你是我的妻子,我自会想办法。我不想求人!”尤其是你最爱最放不下的人,我不想欠人情,更不想看到你们藕断丝连……
“万一找不到解药,我就这么死去了,你也不愿求他?”
“不会!”皓翊情绪莫名的激动,倏地站起身,“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为悦诗梳发的下人被吓了一跳,悦诗对她摆摆手让她退下。
“这些天我想安静地渡过!”悦诗站起身看向情绪些许激动的皓翊,自是知道自己的话激怒到他了。
皓翊点点头,走到悦诗跟前,从后面抱住她,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语气疲惫道,“让我抱一会儿。”
悦诗纹丝不动地任由他抱着。
“我常常质问自己,把你留在我身边到底对不对?可你知道我有多不想放开你吗?起初,我靠近你确实是动机不纯,让你为我所用实现一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