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伯走后,当铺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将一个包袱放在柜台上。
厚德正兴趣浓厚地看着书,视线也不抬,“客官,掌柜不在,您是要典当东西还是赎东西?您若是典当东西,可将东西放下,等掌柜回来再为您估价。若是赎东西的话,麻烦稍后再来。”
女子瞅着眼也不抬的厚德,彬彬有礼道,“瑞宝当铺就是这么招待客户的?”
人毁了瑞宝当铺的形象,忙着将书放下,脸上带着笑意赔罪,看到前面的女子后,厚德脸颊微红,心怦怦直跳,“幽......幽幽......幽兰姑娘!”
幽兰瞥了一眼书呆子模样的厚德,礼貌道,“掌柜不在,你们当家的也不在?”
“悦诗姑娘在......在的!”厚德结结巴巴道。
“嗯,我急需用钱,想找悦诗姑娘帮我估一下价格。”
“幽......幽幽......幽兰姑娘,你稍等,我马上就去通知悦诗。”语毕,厚德抬头瞅了悦诗一眼,继而快速地错开视线,生怕被幽兰逮了个着,上了二楼找悦诗。
幽兰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厚德的行为,心里默道,没见过世面的书呆子!
过了一会儿,厚德下来了,“幽......幽幽......幽兰姑娘,悦诗说,楼上请!”
幽兰拿着包袱,礼貌地道了一句谢谢,便转身上楼。
二楼的房间里,悦诗看到提着包袱的幽兰,一脸讶异,“请坐。”
幽兰坐在悦诗的对面,打量着脸系着面纱的悦诗,眉眼似曾相识,语气笃定道,“悦诗姑娘,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悦诗微微一笑,“幽兰姑娘,我们赏菊大赛见过。”
幽兰突然想起,有些诧异,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叶桃蓁居然是你?”
悦诗轻轻颔首,“幽兰姑娘可是来当物?”
幽兰紧了紧手中的包袱,心一狠,将包袱放在桌上,“悦诗姑娘,这些东西,估个价吧。”
悦诗打开包袱,看着包袱中的名画和古籍,细细地翻看着,这些都是出自于名画大师赵老先生的真迹啊,若非酷爱字画,又怎么会细心珍藏呢?
只是......悦诗有些诧异,这些字画不是已经随着赵老先生去世而消失了吗?怎么会在她手中?
“赵老先生是文人墨客眼中的大家,他的真迹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在你手中?”
幽兰道,“算你有眼力劲儿,连赵老先生的作品和真迹都知道。”
“悦诗不才,从小就临摹赵老先生的字画,对赵老先生的笔迹又怎么会不熟悉呢。”
“悦诗姑娘慧眼,广见博识让幽兰佩服。既然你能认出赵老先生的真迹,必定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他的真迹吧!”
“幽兰姑娘若肯忍痛割爱,必定能卖个好价钱,也不至于来当铺典当了。不过,能让幽兰姑娘来当铺的原因,我想幽兰姑娘不想将赵老先生的真迹落入他人手中,可你又急需用钱,不能两全,便折衷,来瑞宝当铺典当,一来日后可以赎回,二来还能解决你的燃眉之急。”悦诗猜测道,“不过......来当铺典当可是要冒被压价的危险啊!”
幽兰投以佩服的眼光望着悦诗,微微一笑,“悦诗姑娘真是让我心服口服啊!观察得如此细致,猜测得如此到位。”
悦诗笑而不语,话已经说开了,接下来便是价格的问题了。她作为当铺的当家,心里对当物当然有个底,尽可能以最低的价格获得最大的收益,这是商人的经营之道,但被压榨的顾客肯定会和你讨价还价!
“悦诗姑娘,这些东西,一万两,当与不当!”幽兰自信道。
悦诗眼神淡淡地落在幽兰身上,并没有被她的金额吓到,轻声道,“幽兰姑娘,若是你将赵老先生的真迹卖掉,绝对不止这个价钱。当你似乎忘了,这里是当铺!”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赎回来的。”幽兰看着桌上的古籍善本,信誓旦旦地道。
“这个不好说吧!每一个来我这里当东西的顾客都会对我们说这句话,最后能真正将当物赎回的又有几人?”
“我没得选择!我一定会赎回!”幽兰肯定道,目光坚定无比地看着悦诗。
“幽兰姑娘比我想象的还要重视赵老先生的真迹啊?理由?倘若你愿意说的话?”悦诗望着幽兰道。
幽兰犹豫了好一刻,有些为难。
悦诗道,“幽兰姑娘不必为难,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赵老先生是我的爷爷!这些真迹是我亲眼看着它诞生的。”幽兰声音温柔而又悲伤。
她是赵老先生的孙女?名门之后啊!
“这些东西对我的意义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爷爷所画的,也是因为那是我唯一可以悼念爷爷的纪念物.......仅剩这些了......无论慕名爷爷真迹的人出多少钱想要买,我都不愿卖。可现在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幽兰眼眸湿润着。
“一万两?你为何需要那么多钱?”悦诗好奇着。
“自从我父亲去世后,家里便开始逐渐败落,母亲改嫁,拿走爷爷和父亲所作的古画。我尚有一位年幼多病的妹妹需要花钱看病,实在是走投无路,靠贱卖爷爷真迹获得一笔钱后,开了一家明雅楼,专门培训只卖艺不卖身的名妓。明雅楼从开业到现在已有半年,但经营状况一直不好,现在需要一大笔钱维持运营......”
“经营不了,大可关门不做。”悦诗建议着。
“不行!明雅楼不能关!”幽兰声音些许激动,“明雅楼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