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见言喻之耽搁了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荷菱回寝殿时,突然就在寝殿前的一株红梅下看见了宋冠言,檐角下依稀朦胧的琉璃灯光融融浅薄的将他笼住,他眉目如水,竟让荷菱看出了几分温柔。
然后便是宋冠言看着寝殿窗前映出的那个人儿的剪影,荷菱就在不远处看他,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宋冠言还在看,他眼神中有一种荷菱读不懂的情绪,荷菱没办法再看了,他妈的她冷!
她上前福了个礼,开门见山:“王爷速度可真快,怎么在这寝殿外头干站着?这更深露重的,再不回府,怕是会在雪地上摔跟头。”
宋冠言似没听到,不过他却是又站了半刻钟,便看也没看荷菱一眼的,转身离开了。
荷菱:“哼!”
她一溜儿风卷雪的奔回寝殿,见公主在灯下捧着一本小册子笑得一脸奸诈,荷菱凑近去:“公主你在看什么?”
凤磬瑶赶紧将小册子往后头一收,眼尖如荷菱,顿时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上头风骚的白花花的躯体,上附一张张完美的浴中美男脸,她骤然尖叫一声:“公主,这是……我的孤本!”
公主严严实实地将小册子藏在身后,语重心长:“荷菱啊,你这人真是道德沦丧,居然收藏这样的孤本,并且还不愿意与本公主分享,你这样让本公主好伤心的啊。”
荷菱痛心疾首:“公主你才是丧心病狂,趁奴婢在外头奔波劳累,回来你居然抢我男人!”
“放肆!”公主肃色:“虽然你这个图文并茂,绘声绘色,极具观赏价值,可明显不及本公主驸马之万一,顶多也就是观之尔尔。”
荷菱道:“那你画驸马爷给我看看?”
“我……我抽死你我!”公主勃然大怒,撸起袖子就去掐荷菱,荷菱迎头不惧,冒着被掐死的风险,扑上去抢夺自己的孤本,两人毫无疑问地在软榻上滚做一团,公主怒道:“荷菱,我要打你板子!”
“你杀我头吧公主!”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需求。”
“若为美男故,两者皆可抛!”
“妈蛋!”
所谓孤本在两人身下被百般蹂躏,打的那叫一个如火如荼,一只手忽然光明正大的伸过来捏住了那孤本抽出来,公主与荷菱反应灵敏,霎时齐齐撑身而起,顿见阿淫站在软榻前,草草将那小册子翻了几页,越翻脸色越难看,然后他抬眼看向荷菱,荷菱莫名就抖了一下,阿淫额角青筋隐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个……”
公主劈手就将那册子抢了过来,大义凛然:“这是我的!”
荷菱立刻道:“对,是她的!”
公主正值志得意满之际,转眼突然见殿中一方茶案旁有人正坐在那里喝茶,青衣是碧水绿山的青,回头是清风朗月的画,他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茶盏捧在手中未饮,盯着她看。
公主眉心一跳,面不改色,顿时甩手将小册子猛地一砸到荷菱怀里,很淡漠很高冷地道:
“荷菱,既然瞒不了了,那就勇敢的承担吧!毕竟本公主这么正直的人,说这是我的,应该也没有人会相信的。”
荷菱:“……”妈蛋公主你翻船给我点时间准备好不好啊?!啊?
阿淫脸有点黑,盯着荷菱目中似有一股恼怒,特别不能理解的那种,半晌齿缝中挤出一句:“你这个女人,真是……”
“对这就是我的怎么了?”荷菱蹭地站起来,以气势压倒满脸不耐烦:“老子爱看美男出浴图关你什么事儿?可笑了,澡堂姑奶奶都炸过那么多了还怕这些?”
阿淫:“你不知廉耻!”
荷菱呵呵:“我一个女的喜欢看这些很正常,你一个男的刚刚盯着这图看,那才是毁坏三观,让小女子大惊失色啊。”
阿淫头一次被人气的想爆粗,“姜荷菱,今后谁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我又没让你娶!有你什么事儿?”
阿淫气的疾步朝她走过去,荷菱慌慌忙抱头一蹲:“大侠我错了,我不敢了!”
公主捂脸,你他妈的有点出息啊……
阿淫僵了僵顿在那里,进又不是,退又不是,这他妈就很尴尬了,谁说要打她了?他黑着脸有些隐晦的别扭,不要里子地冷声问她:“你怎么老是觉得我要打你?”
荷菱捂着头闷声闷气地道:“说实话会被打吗?”
“你说。”
荷菱战战兢兢地抬头:“因为……其实我一直都挺想打你的……”
阿淫:“……”
他真的想打人了,他伸手一把提起荷菱后领子就将人提起来往外走,荷菱惊慌失措:“大侠!有话好说啊大侠……救命啊公主!”
“阿淫,你放……”公主赶紧跳起来要追上去,乔弥旋身过来一把将她腰扣住,公主急急掰着他的手:“我荷菱,我荷菱啊!”
“别闹。”乔弥将她身子往怀里一揽,顺着就在她额角上亲了亲。
公主震惊地发现乔弥居然在笑,她痛苦地意图将他拉回正道:“阿淫如此残暴,定是你们不曾管教得好,荷菱与我相识近十载有五,那是至亲挚友,眼下发生此等惨案,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真是煎心且衔泪。”
乔弥低低闷笑:“挺有意思的。”
“哪里有意思?”
乔弥揉揉她发笑,顺着下去指尖穿着她背后青丝,一下一下的似温柔撩抚:“头一次见阿淫被一个人气的脸上有了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