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森林的夜晚,甚至听不到一点点多余的声音,连风掠过树叶的?6??音都被静悄悄地吞没了。
风钻到脖子里,林兮云不由打了个寒噤。
“你冷吗?”离琛问了一句。
“不冷……吧。”她的外套早就掉了,现在就一件薄薄的睡衣,还光着脚,不冷才怪。
“勇气可嘉,”离琛把她放下来,“不过你承认我又不会笑你?”
他一边说一边脱了风衣,披在她背上,“你自己穿。”
“你不冷?”林兮云盯着他身上一件单衬衣,反问道。
离琛的眉毛又不耐烦地拧了起来,顺手就把她胳膊往衣服里塞,“下次废话……”不对,应该不会有下次了,“你废话真多。”
呸,你这人才是不识好歹,林兮云在心里腹诽道。
没想到离琛突然来了句:“我不介意别人当面骂我的。”吓得她心一跳,心想这人不是会读心术吧。
读心术他确实不会,但是能跟r的人相安无事地活到现在,他揣测人心的本事自然是练得很好的。
离琛继续背她往前走,一切都由他决定,林兮云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从哪里离开这里吗?”
“不知道。”无所谓地回答。
“不知道你还乱走?”林兮云瞠目结舌,不可置信道。
“你不晓得路是走出来的吗,说不准就出去了呢?”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从哪里来的。”林兮云撇撇嘴,顿时觉得了无希望。
“没自信也可以的,你现在就可以想怎么跟我一块死在这了。”他轻笑一声,戏谑道。
“别,我宁肯一个人死,跟你在一起多晦气,搞得像殉情的。”说出来才知道失言,林兮云收住话尾,扁了扁嘴。
“殉情啊……挺好的,那我赚了。”
“赚个鬼,我这么年轻我不要死,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也不要死,”他淡淡道,“划不来。”
林兮云愣了愣,不是很懂他说的什么,只是感觉话风突然变了,无端地多了一丝悲伤。
是不是因为没有亲人的缘故?那朋友呢?
沉寂着,只听得见他踩上石头发出零零落落的声音,忽然听他说了一句:“到了。”
“哪里?”林兮云才抬头看,面前是一条清晰分明的小路,通向一座出现得很突兀高高的石壁,破旧的,颓废的,像什么的残骸一样
这条路这么的静默和寂寞,仿佛是通往墓园的路,通往地狱的路。
“你要上去看看吗?”林兮云不是很想上去,那里阴森森的,让人觉得不踏实。
“到都到了,自然要看看喽,怎么,你害怕?”
“才不是。”林兮云嘴硬道,“反正是你背我,你出力。”
“放心好了,”他这句话辨不出有什么别的情绪,“因为我还死不了,所以你也死不了。”
巨大的石壁上开凿着一个接一个的洞穴,他直接从中间一个进去了。进去了才发现里面并不如外面看着那么矮,越往里面走,里面的空间就越大,越往里面走,也越不像外面看起来那么容易出去。
林兮云的手不自觉地抓在离琛背上,好奇心和微微的恐惧感互相矛盾,最后她埋在他身上打量四周,结果越往里面越看不清,最后干脆就是彻底地漆黑一片,“离琛?”她小心喊道。
“嗯?”
“你看得见路吗?”
“看得见。”他道,“你要是看不见又想看就把眼睛闭上吧。”
话说完,她真的闭上了眼睛,脑袋不由搭在他肩上。背上有了一种软软的触感,离琛轻微的怔了一下,继而提醒道:“你别在这睡着了。”
幽深暗黑的山洞里间或地会传出泉水激石的叮咚声。‘滴答.滴答’原本清脆的水滴声,此刻是这么的沉闷,一声声地像什么催命的铃铛,山洞顶上密密麻麻的栖息着众多蝙蝠,叮咚声和着脚步声更在这山洞增添一分诡异
黑影静默无声的穿过一个弯道,“稀客啊,”一声嘻笑声随后响起,这笑声同时又带着些许嚣张,罩着黑袍子的人从石座上走下来。
走进来的是任思思,只是她两眼无神,不知道望向何方,就像在梦游一样。
但是她分明是在说话,陌生的男声从她紧闭的嘴唇里嗡嗡地发出来。
操纵这个身体的只是胸腔那里跳动的心脏,那是一个男人的心脏,曾今缙云氏的儿子—缙云桀。
世人大多知道他的名号—饕餮。
“你闷在这里称王真是舒坦。”
“没办法啊,”黑衣人邪魅地一笑,“我也要养伤啊,”
男人的眉眼异常地精致,狭长的凤眸慵懒地上挑,殷红的朱唇带着不变的三分笑。一袭黑色的长袍晃悠悠地挂在身上,显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但是却不敢说他长得像个女孩,没有哪个女孩会有这种像没有心一样的无情的笑,看遍了世间百态最后只剩下对万物的嘲弄的笑。
螣蛇,阴诡蛊惑。
“养伤?”这声音微微一扬,讥笑一般。
“对呀,尤其我还得给你提炼那些猎物的情绪,想安静养个伤都不行。”
这句话勾起了他的怒火,“夭琦还没醒,说清楚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能打什么主意,轩辕夭琦伤成那个样子,能留口气就不错了。”从一个大男人口里听到这么委屈的口气,莫名地有几分毛骨悚然之感,尤其是从他这张脸,他这张嘴巴里说出来。
“你不配直呼她的名字。”他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