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小女孩突然咚咚地跑出来,抱着夏庭的抱躲在后面挪出一只眼望着梁卓昀。
“爸爸,坏人吗?”
“不是。”夏庭把女儿抱起来,“那是当年收留爸爸的梁叔叔,让爸爸没有变成无家可归的孤儿。”
“像爸爸,收我的,孤儿吗?”
夏庭看着懵懂的女儿,心想或许大多数人面对弱小又天真的孩子时心里都会多了一层温柔与怜惜,如他,如当年的梁卓昀,其实在他第一眼见到夏遥遥起就忽然明白了梁卓昀当初对他的好。他捏了捏女儿的脸蛋,心疼地说:“遥遥不是孤儿,遥遥有爸爸!”
“爸爸不是,爸爸和遥遥!”
夏庭领会了女儿要表达的意思,顿时感觉心间一颤,暖成一片,两岁多的孩子不懂什么样的话好听,只懂用最简单的词表达最直接的想法,也正是这样才更轻易地触进他心里,比起那些听了千万遍的情话深入心扉得多。
夏遥遥是两年多前夏庭跟着救助组织一起去了非洲,回程的路上和同伴走散,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机场,在候机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在他面前摔倒,零零散散的东西撒了一地,他起身帮忙,女人却将怀里地婴儿给他让他抱一下。
从来没抱过孩子的夏庭刚接手孩子就哭起来,他顿时不知所措,等他回过神时发现把婴儿给他的女人已经不见踪影,有好心的人路过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递给他时,他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大概是把孩子遗弃给他了。而那掉一地东西里孩子的出生证明衣物奶粉一应俱全,在一群黑人之中他和婴儿相同的肤色让人下意识就觉得他们不可能毫无关系,于是任凭他怎么解释都说不清楚,当地警方更是认为他是一个想遗弃孩子的不负责任的父亲,最后还强制把他和婴儿一起送上了飞机。
就这样夏遥遥被带夏庭带了回去,因为这特殊的经历也没有孤儿院能够直接收留这孩子,他无可奈何地带在身边,带着带着就无可奈何地成了他女儿。而夏庭从来也没有瞒着夏遥遥的身世,因为他不想孩子在被欺负了哭着回家问她为什么没有妈妈时,他再告诉她,她被妈妈抛弃了。
“爸爸,我们要请,叔叔,喝茶吗?”
夏遥遥体贴地顺着他爸那一头凌乱的头发,显得十分开心,毕竟平时家里很少在客人会来。夏庭回头看了眼梁卓昀,跟一株向日葵一样杵着不动,嘴角含着笑望着他,他弯了弯嘴角纠正夏遥遥的称呼。
“那是爸爸的叔叔,你要叫爷爷!”
“夏楚思才是爷爷!”夏遥遥不理解地回瞪着夏庭,她不懂为什么要有两个爷爷。
“和夏楚思不一样的。”
“为什么,不样?”
因为?夏庭不知道怎么回答夏遥遥这个对他来说有些刁钻的问题,他侧目往旁一瞟,梁卓昀已经穿过花丛穿到了阳台下,一点没有这是别人家的自觉,还兀自地替夏庭回答了夏遥遥的问题。
“因为我比他更爱你爸爸!”
夏庭立即目光一沉,差点对着梁卓昀的脸一脚踢过去,反正他也不要了。夏遥遥同样很不满地叫起来,“我最爱爸爸!我最爱爸爸!”
“爸爸也最爱你,我们下次再请他喝茶,好不好?梁爷爷很忙。”夏庭安抚着女儿,梁卓昀却截住他的话。
“我不忙!”
“我挺忙的!”
“忙着睡觉吗?”梁卓昀一步跳到了阳台上,贴在夏庭跟前站住,侧着脖子把脸凑到夏庭脸前,“你一个人睡得着吗?”
“谁说我一个人?”夏庭急着辩解,却被梁卓昀一手掐住了后颈,他抱着夏遥遥不好动手,只得怒瞪着眼。
“我连你女儿每天晚上要醒几次都知道,你还能给我编出个床伴来?”
“梁卓昀!”夏庭干脆地一脚跺在梁卓昀的鞋上,可惜的是他刚下床,脚上的拖鞋没有什么攻击力,“少在孩子面前胡说。”
梁卓昀往后站了一步,诚肯地对夏庭开口,“那我们能单独说吗?”
夏庭对着他坦然地一笑,“能说的三年前早说完了,今天我还有个会要参加,能请回吗?”他说着把夏遥遥放下来叮嘱她回屋,小女孩的不舍退缩在梁卓昀的眼神里。
“她好像有点怕我?”
夏遥遥进屋后,梁卓昀又往夏庭面前窜了一步,夏庭文风不动地伫直身体,两手随意地插在被子口袋里笑得风轻云淡,双眼混着一股没睡醒的蒙胧,淡然笃定地说:“反正也不见你,怕就怕吧!”
“你打算把她留在这里,一个人回国?”
“谁说我要回国?”
夏庭拎起眉角直突突地望着梁卓昀,微带着哂笑,梁卓昀忽地抓住他的手腕,把自己撞在他的胸前,“小庭,三年还不够吗?”
“我们有约定过三年后要怎么样吗?”
“你说过在你能把我当梁叔叔前再也不见我,现在见了,你当我是什么?”
“你想我当你是什么?”
“唯一能干得你下不了床的男人。”
梁卓昀说着突然拽着夏庭撞在窗玻璃上,不由分说啃着夏庭的脖子,由着自己去找那张日思夜想的嘴,双手还不满足地往夏庭轻薄的睡衣里钻,想由此来传达他这三年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