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昊苍看着郁寒烟眼中尚未褪去的猩红,担忧不已,幽云诀巅峰血液的沸腾非常人能忍受,即使郁寒烟有冰魄在身,身体也如烈火焚烧般炽热痛苦。
“师叔,这里就交给你了。”郁寒烟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她要去城楼,去两军阵前。
“嗯,烟儿,你去吧。”孟昊苍自然明白郁寒烟的心思,郁寒烟平常看似很好说话,待人真诚和善,可实则清冷高雅,难以接近。这一次厉镇天是触及她的底线了,一怒震天,远昭城外的邺南军怕是要遭殃了。
各大门派已集结,全力与厉镇天的六百死士拼杀,场面一片混乱,孟昊苍在郁寒烟离去后也加入其中,这些死士早些时候饮用了混有天尘散的水,此时药力逐渐发作,行动迟缓,哪里还能抵挡各大门派的攻击,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远昭城外,元定南带着邺南国君的圣旨前来,阵前宣旨,三位将领却不愿遵旨而行,都异口同声的告诉元定南,两军交战,战场之上,只认虎符军令。
元定南化名云游子,终年游历三国之间,一次偶然的机会听闻邺南民间流传邺南国太子冷靖丞身中奇毒,命在旦夕,宫中御医束手无策,国君下召寻访名医,为太子救治。
元定南感念冷靖丞仁德,将来若能造福百姓,也是功德一件,又想到他日两国必多起争执,回想当年师弟苦战厉镇天,哀鸿遍野,生灵涂炭。自己若能潜伏邺南国,日后如若真有什么事,或多或少都能占据主动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元定南整整花了三年时间,遍寻名药,历经艰险,尝试了无数次,才完全清除冷靖丞身上的血燕花之毒,东宫上下无不将元定南奉为上宾,皇上皇后对元定南也是心存感激,礼遇有加,正因如此,元定南在邺南国朝中地位颇高,深得邺南国君和太子的信任。
此次厉镇天为一己私欲,煽动邺南边境驻守大军发兵远昭城,挑起两国战事,陷远昭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元定南极力劝诫,得太子冷靖丞觐言,并请旨退兵,让元定南携圣旨赶赴军前,命边境驻守大军原地驻扎,不得发兵。并将厉镇天押解回京,听候发落。
邺南军的三位将领与元定南僵持不下,双方各执己见,将士们也只能服从军令,可攻城的虎符却迟迟未到。
郁寒烟赶到城门口的时候,被守城的士兵拦下,“严禁出城,姑娘请回。”
“让开,我要见你们宫统领。”郁寒烟沉声说道。
“宫统领,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女儿家家的,还是赶紧回家去,这里危险的很。”
“瞎了你的狗眼,本姑娘也敢拦。”郁寒烟厉声呵斥,凤瑾熠深受重伤,命悬一线,郁寒烟本就情绪不稳,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到这里还被两个守城小卒阻挡,这无异于火上浇油,一触即燃。
郁寒烟锦袖一挥,便将两人掀翻在地,两人连连惨叫,引得更多的士兵围困住郁寒烟,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了城楼之上的花祭夜和凤临正。
凤临正一看来人,心中暗叫糟糕,这要真打起来还得了,双足点地,飞身而下,飘然降落在郁寒烟身前。
“住手,都给本世子退下,谁给你们的胆子,丞相大人的千金也敢拦。”
“世子恕罪。”众将士听闻眼前这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居然是当朝丞相的千金,都放下手中的兵器,纷纷下跪。
“行了,不知者不罪,都散了。”凤临正衣袖一挥,让众将士起身,转身与郁寒烟一起上了城楼,向郁寒烟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形势。
郁寒烟居高临下的看着邺南军军前的情形,纵然厉镇天的身上没有虎符,只要虎符还在远昭城内,就休想传递出去。她早已命人布下天罗地网,此刻的远昭城连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凤临正,击鼓。”郁寒烟面容冷峻,抿唇说道,双手紧紧握拳,像是隐忍着什么,清冷的眉宇间是嗜血的狠厉无情,此刻的郁寒烟像是受伤的猛兽,急于寻找宣泄的出口。
花祭夜和凤临正面面相觑,他们还不知道踏剑山庄发生了什么事情,原该在擂台上争夺冰魄的郁寒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瞧着郁寒烟的架势,像要将城外的邺南军尽数歼灭。
两人心里发憷,现在击鼓可不是明智之举,一旦两军兵戎相见,遭殃的可是远昭城的百姓,先前所做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两人齐齐跪地:“宫主三思。”
“老宫主正在城外极力劝服他们退兵,现在击鼓正好给了他们攻城的借口。”花祭夜规劝道,清澈的眼眸撞进了郁寒烟血色未退的眼中,心下一惊,踏剑山庄到底发生何事,郁寒烟居然动用了幽云诀巅峰,凤瑾熠呢?怎么没有跟在郁寒烟身边?
“击鼓,我不想再说第三遍。”郁寒烟决然的说道。敢伤凤瑾熠的人,她要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上,其实郁寒烟的所作所为也不全是一时冲动,被心中悲恸蒙蔽所致。
元定南带来的退兵圣旨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三位主将对厉镇天忠心耿耿自然不愿退兵,但底下的将士可不这么想,他们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保家卫国,马革裹尸虽是英雄之举,但这一战确是无谓之战,叫他们如何甘心白白的战死沙场。
这一道圣旨已经有损邺南军士气,加之迟迟没有虎符军令,名不正言不顺,导致邺南军军心不稳。三位主将都乃名将,用兵如神,对军前形势岂会不知,自然知道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