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烟两人随侍童来到了三雅斋的天香客居。
“小姐,那些人真是讨厌,看到小姐跟丢了魂似的。”
书兰为郁寒烟奉上茶水,站在一旁抱怨道。那些臭男人看小姐的眼神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真是恨不得把他们眼珠子都挖了,小姐也是他们能看的。
“好了,小丫头,来,坐下喝茶,消消气。”
郁寒烟把书兰拉过来坐在旁边,把茶塞进她的手机,无奈的摇摇头,丫头心眼小,脾气不小。
“小姐,你就不该出门招摇,以后还是穿男装好。”
“是!是!是!大人息怒!”
捏着书兰生气的小脸,目光流连在悬挂的字画上,如此距离要辨别哪副是幽澜公子的真迹,实在是难度太大。
书兰的目光也是细细打量着这些字画,柳眉紧促,十万两要是不是真迹,岂不是亏大了。
“小姐,你有没有看出来哪幅是幽澜公子的真迹。”
“没有。”
正在两人疑惑之际,门外想起了侍童的声音:
“姑娘,楼上有位公子让小人把一幅画交给姑娘。”
侍童手捧着画卷,恭敬的立在门外。
“书兰,去开门。”
侍童奉上手中的画卷,书兰拿来那画,平摊在八仙桌上,两人面面相觑。
此画描绘的是少年出征的场面,画工一般,但其中的神韵却相当浓郁,郁寒烟看着画久久失神,许是画风太过压抑,望着画中少年的背影,那份孤寂狂傲却刻进了心里,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那份心疼在心中弥漫。
整张画卷显得萧条而单调,而这种感觉又恰到好处,右边的字清镌磅礴,气势凛然。
“孤雁哀鸣夜夜飞,稚儿眼泪双双落。”
辗转千回的一句诗,没有豪情壮志,没有荡气回肠,却相得益彰,书画一体,浑然天成。
郁寒烟突然想到什么,抬头望向三楼,只见那少年专注的看着自己,那高贵矜持的脸上一片清明,让人看不透。郁寒烟对他微微颔首。
“书兰,去请三楼那位公子过来一叙。”
“是,小姐。”
凤瑾熠颀长俊逸的身影出现在天香客居,身后的侍从褪去,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冲动。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蠢事,他从郁寒烟一进门就知道她是冲着幽澜公子的画来的,他一直观察着她,当他看到她眼中的迷茫时,居然有些心疼,想要为她排解所有的不快。
于是他命侍童奉上了幽澜公子的画卷。他真的没有刻意去做什么,一切就好像本能,在他正懊恼之际,想转身离开,郁寒烟的侍女已经在他眼前了。
“不知姑娘相请,所谓何事?”
“这副幽澜公子的真迹是公子命人送来的吧。你我素不相识,公子的礼太贵重了。”
没有疑问,郁寒烟十分肯定,就是眼前这个人送来的这幅画。
“一幅画而已,无所谓贵不贵重。姑娘收下便是。”
郁寒烟一听,柳眉紧蹙,还未开口,一旁的书兰却急急的跳脚:
“这幅画可是值十万两,你这样随便就送我家小姐,你有什么目的。”
凤瑾熠一脸阴郁,目的?只是一幅画而已,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么。另外我很随便么,冷冽的眼眸中充满了清贵,让人不敢靠近。
书兰一下子被他的气势吓住了,立马禁声,心中不由的产生惧怕:“太可怕了,这人一个眼神就能杀人似的。”身子不由的往郁寒烟身后缩去。
郁寒烟将书兰护在身后:“无功不受禄,公子还是将这画收回去吧。”
凤瑾熠一脸严肃,像是思考着什么,郁寒烟也不再言语,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气氛甚是尴尬。两人就是互不相让,就这样僵持着。
“画给你,换你一个名字。”
凤瑾熠率先开口道。优雅的坐在圆桌旁,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桌面,耐心的等待郁寒烟的回答。
“郁无瑕。”
郁寒烟沉默了片刻,接着示意书兰把画收好,便离开了天香客居。走到门外,她听到了凤瑾熠轻柔低沉的声音:
“我叫凤墨兮,无瑕可要记好了。”
凤瑾熠反复的唤着郁寒烟的名字,良久,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封越下了一道命令:
“查!”
夜已深,郁寒烟却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安眠,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重复回荡着在三雅斋凤瑾熠所说的话,凤瑾熠那张高贵矜持的脸也越发的清晰。脑海里不停的转着“凤墨兮”三个字。
王府别苑?紫夢轩
“如何?”
凤瑾熠面无表情的询问刚打探消息回来的封越,迫切的想知道关于郁寒烟的一切。
“回王爷,郁姑娘闺名寒烟,取字无瑕,二八年华,是相府嫡三小姐。”
“封越,你觉得无瑕这样的身份可与本王相配。”
“……”
封越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不相配还不是您说了算,只是您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想着把人家拐来做媳妇,这样真的好么?
凤瑾熠也不去理会封越,身影一闪,便消失在紫夢轩。
凤瑾熠一袭白衣,悄的屋顶,流连了片刻,便又悄然离去,无声的来又无声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