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局面充满了无力感,仿佛不管如何争辩都不顶用,只是徒劳罢了。她的伤势这位钱大人最清楚,伤口并不深,并不会留疤,加以时日便可痊愈,前几日又蒙北定王的素樱玉露相赠,如今已经完好如初了。
钱中德随着衙役前来,恭敬的行礼,看到公堂之上跪着满地的人儿便知道是什么事了。
“钱大人,今日请你前来是想让你证实一件事。”许云舟看着钱中德,心里想着这老头靠谱吗,“这里有两支玉簪,其中一支划伤了楚小姐的玉颜,素闻钱大人精通医理,可有办法证实是哪一支?”
钱中德撸着络腮胡子,皱着眉头,原来就只为了这点小事:“如果玉簪曾经划伤楚小姐的脸那就必定染有血迹,只要用烈酒混以食醋,将玉簪浸泡其中,曾经染过血迹的地方就会重新显现。”
钱中德说完,许云舟便叫来衙役下去准备酒和食醋,一会儿工夫衙役端进来一个盆,足足有大半盆的酒和食醋。众人都紧张的望着这一幕,楚千岚心里尤为慌乱,这是她仅存的希望。
当钱中德将两支玉簪放进去的时候,众人都翘首以盼,看着盆中玉簪的变化,其实大家心里都紧绷着,许云舟觉得前半程的计划全都天衣无缝,可这玉簪血迹可做不了假,生怕会露陷,欺君之罪可不小。
钱中德拿出曾染有血迹的玉簪擦拭干净,放进衙役的锦盘之中,呈给皇上,相府众人连同许云舟看到鸢玉金铃上略显褐色的印记都松了一口气。
楚千岚难以置信的摇头,这不可能,眼神中显着慌乱,口中喃喃:“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你们都是串通的,不是这样的。”
“啪!”
“肃静!”许云舟第三次拍响惊堂木,事实如此,哪容她再抵赖。
跪在一边的潘福呈上一本账册,和几张草图,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大人,小人还有证据呈上,我瑕玉阁所出.售的全部首饰都有入册登记,整体的草图也都有备案,请皇上、各位大人过目。”
凤漠郕翻阅了登记账册和青梳流月、鸢玉金铃的设计草图,资料十分详尽且完整。随手便把这些递给楚国公,楚国公看着上面的记载,脸上青红交加,面子十分挂不住,全然没有了那股子盛气凌人。
“皇上圣明,微臣有罪,微臣教女无方,小女惹出如此闹剧,实在有失体统。”楚国公一看风向不对,立即自圆其说,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实了他的女儿只是误伤,并非他伤,“微臣爱女心切,对郁相之女多有误会,实在是汗颜无地,请皇上降罪。”
凤漠郕看着楚国公,这个老狐狸翻脸够快,证据确凿就知道教女无方了。先前的时候一口咬定郁雪晴有罪,非要人家黥面,现在却只字未提了。
凤漠郕对于楚国公一贯冷脸,脸上威仪尽显,看着戴着面纱的楚千岚,不悦的开口:“公堂之上何故还带面纱,楚小姐的伤势如何?恰巧钱太医在,让他给你诊治诊治。”
楚千岚身子微微一颤,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揭开了面纱,莹白如玉的容颜呈现在众人面前,秀若芝兰,肌肤胜雪,脸上哪里还有什么伤痕。
“回皇上,臣女已无大碍。”
“无碍就好。”凤漠郕眸光锐利,“郁二小姐受苦了。”
“奴婢有错,理当受罚。”郁雪晴伏低身子,态度谦和。
上位者的威压让跪在堂下的众人都有点承受不住,楚千岚和郁雪晴都紧张的捏着手中的锦帕,汗湿了后背,连手心也是热的发烫,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