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抿紧了唇, 后背绷直, 低垂着眼看他,苏灼言却仿佛没察觉到这份小心翼翼一般,用了些力气,然后将人从城下带回来, 一路沉默, 也有思考着怎么开口的缘故, 而东方不败, 更是不想在这个档口上捅破密而不语的默契。

路再长,也有走到头的时候, 因此苏灼言到底还是开口了,“我知你心意,但你可曾为我想过?”

东方不败沉默不语。

苏灼言也并不在意他的缄默,打定心思要打消他这个主意, 遂接着道, “我们和金国打了也快一年之久, 缘何临近关头反而要牺牲你去打什么头阵?之前次次随军冲在前头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次却更加过分, 想要独走敌营吗?”

“而且你有了这个想法为何不与我说?”

说着说着, 苏灼言好似说到了让自己最为气愤的地方, 抓着东方不败的肩膀不放, 而后者一改之前的气势, 垂着头, 任由苏灼言对他噼里啪啦一顿训斥, 不过却丝毫没有想改注意的想法。

只是沉声道,“本座武功天下第一,别说什么敌营,就算是地狱我也去得。”为了你。

东方不败知道,他这个决定算是让这个从来没有和自己红过脸的人,真正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但东方不败却没有想要妥协的意思,更加坚定地说,“只有结束了这个乱世,我们才好真正悠闲的隐居下去。”

东方不败何尝不知道苏灼言的担心呢,但现在这个平衡,只能让武功高强的人去打破,处在他这样的高位,除了他,剩下的皆是些真正的武学大家,而汪觉,更是朝中大臣,如若成功击退金国,朝中还需要汪大人这样的大臣把持,哪里能让他有什么意外发生呢。

想来想去,东方不败觉得,还是他自去比较妥当。

至于其他,他虽知道苏灼言会怒,但也是无法避免的。

想要结束着动荡,想要与苏灼言相处的时间多上更多,所以哪怕是让他独取敌方首级也不为所惧。

东方不败没说出口的心情,苏灼言是半点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要气炸了。其中的理由统统讲给东方不败听,而那人却一如既往的固执,哪怕苏灼言一直好脾气,对上这个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做一回事的人,也要控制不了自己了。

于是听了东方不败理所当然的话,苏灼言气火攻心,脱口而出,“你结束不了!所以我们不能隐居!”话音一落,苏灼言理智回笼,就感觉到暗暗的不妥,刚想说些话缓和一下,却见东方不败愕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愤怒和就连他本人都没法察觉的悲伤被他看了个分明。

苏灼言的心揪了一下,还待细说,却见东方不败连话尾都没有留给他,直接转身离去,就连神乎其技的轻功也被他运用到极致,几个起落,瞬息之间就不见了踪影。

苏灼言狠狠地皱了起眉,然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暗恨自己说话不经脑子。他也知道,东方不败的全力之下,他是决计追不上去的。因此缓缓坐下,细心想起他们之间的症结所在。

苏灼言从没有这么无力过,说也说了,劝也劝了,谁知他偏要一意孤行。

其实他们两个的症结不流于表面,也不是这次事关生命的严重性,而是两人从来都没有红过的脸第一次爆发了,东方不败久居高位,少有人会反驳他,或者说违抗他,可以说积威甚重,顺风顺水惯了,他觉得是对苏灼言好,但没有沟通怎么行呢?

苏灼言见多了那些自以为对伴侣好,结果傻乎乎地去做与伴侣相反的事,最后满腔后悔的事例,苏灼言是万不能让他和东方不败落到这个境地的。

两个人谁也说不通谁,那就一起去好了,反正自己早就决定要和那人一起共进退了不是吗?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把自家教主哄回来才好吧?

苏灼言头疼的叹了口气,再一次地暗恨自己的口不择言。

不过这次,苏灼言还来不及软声细语一番,金国的大军就又一次全军压境了,让所有人都避恐不及的是,金国因为长时间的举兵,粮草的确不足,因此就好似困兽一般,勾结邻邦蒙古,忍不住两厢合作,这次的侵-犯,完全是两国合作之下的试水。

经过这半年的风风雨雨,朝廷早就明白了,如果还想保持宋的荣耀,还想让这山河依在,其能仰仗的,也就只有这帮昔日朝廷避恐不及又万分嫌恶的,由各位武林豪杰组成的抗金队伍了。

因此就算宋徽宗再怎么不甘心,形势比人强,也不得不认了。

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皇帝,宋徽宗就算有天大的不是,这些江湖上的猛汉也没有想要推翻他,另立朝代的野心,只不过丝毫不畏惧皇朝而已。而一个皇帝的配合,却让这些人松了一口气,怎么也不用担心自己在外面打仗的时候,有一个猪队友,乐此不疲地在后方捅刀子,也算是双方得到了初步的共识。

有了皇帝的支持,不说别的,光是粮草就管够,也的亏有了汪觉这样的军事将领,可以更好的分配资源,让他们能更好的御敌。

而这次两国联手的消息,其实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只不过没有想到金蒙两国来得这么迅速。

一番些微的慌乱后,也来不及说些儿女情长,苏灼言和东方不败两人目露严肃,两人间的默契,只消对视一眼,就能明白彼此的心中所想。

索性之前的这些时日不是白过,他们很快就制定了对敌策略,有人带人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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