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那长棍正敲击在阴魂剑脊上,一股巨大力量排山倒海般涌来,阴魂铠、阴魂翼上无数灵气漩涡齐齐停止转动,散为丝丝灵气飘散,那千百阴魂哀嚎着,扭曲着,从李越身上纷纷脱落,尽数化为清辉消散空中,而李越身体四肢百骸一阵麻木,灵气都停止了流转。
那光头汉子这一棍之后,紧接着一腿旋风般踢来,李越身上金光一闪,他念起了金刚印。不过那一脚之下,李越如同破布娃娃被踢飞几十丈,撞断一排大树,最后靠着一巨大树干,软软倒下。
“役鬼宗?金铃夫人是你何人?”那光头汉子倒是停下了穷追猛打,脸上颇有几分顾忌之色。
他单手提棍朝李越走来,口中嘟哝道:“不对,你不是金丹期,只是心动期小辈!这也不是役鬼之法,嘿嘿,有趣!有趣!”
李越挣扎着坐起,身上脉络空荡荡不存半滴。他将那化魂瓶从脖子上拉出来,一口将其中半滴魂液倒入口中,身体猛地一暖,无穷灵力疯狂转动,身上的伤势瞬间被压了下去,他缓缓扶着树站起来。
可惜他现在无法掌控化魂瓶,导入其中的妖兽魂魄过了几个月才化成这么半滴魂液。
“不错不错,受了我两击,居然还能站起来,果然有趣。”那光头大汉舔舔干燥的嘴唇,似乎对着肥美的晚宴,急不可耐。
李越将手中幻缘剑一举,灵气汩汩而入,他将那在天门秘境收到的金丹期的逐风狼妖魂往剑内一拍,那幻缘剑拖着一道幻影飞向光头大汉,转瞬间将他笼罩在下。
虽然后来李越也杀死了不少金丹期的妖兽,但是没有一只能像这只逐风狼阴魂一般可以神识沟通,他一直将它单独放置,这时生死关头,也顾不得了。
“哈哈,凭一个未完成的剑阵想困住我?太天真了。”那光头大汉笑道。
李越也不言语,指诀一变,十二只幻缘剑虚实明灭,清光闪闪,围绕那人转动起来,无数剑丝激发起来,纵横交织,往那光头汉子绞杀而去。
那人哈哈一笑,手中长棍舞起一片黑风,兜头朝那幻缘剑横扫而去,视那剑丝如无物,那剑丝击打在那人身上如雨打芭蕉,啪啪作响,纷纷被弹了开去。
而那十二柄长剑被那长棍扫到,悲鸣一声,隐隐有迸散的迹象。
李越手诀再变,无数幻影从那剑丝中生出,或哭或笑,或歌或舞,或企求,或怒喝,纷纷扬扬幻化演绎那光头汉子三生三世点点滴滴,那人眼神一阵迷惑,片刻又开始清明起来。
他神识波动起来,突然张口发出一道无声波纹,如同针尖刺入光头汉子神识之中,正是锥魂刺!
那光头大汉神识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刚刚清明起来的眼神被突如其来的痛苦淹没。
李越手诀一变,十二柄虚实幻缘剑中,无数逐风狼影如潮飞涌而出,将那男子淹没,剑阵中剑丝来回,织就的剑网将那光头汉子笼在其中,响起“吱呀”的切割之声。他人一闪出现在幻缘剑阵之内,身影飘渺模糊,和阵中忽隐忽现的幻影混合在一起,手中一尺长全部阴魂构结而成的短剑,无神无息刺入那光头大汉的脖子,再一旋转,斗大的头颅掉落尘埃之上。
李越一阵虚脱,连忙抓住那光头修士的储物指环,寻了一个方向远远遁去。
就在那光头汉子头颅落下之时,千里玉清山上,一幢高大的玫红色赤玉与剔透北海水晶玉砌起的大殿内,一位道童慌张叫道“光头陈浩师兄魂灯灭了!光头陈浩师叔兄魂灯灭了!”
玉清门青铜峰青铜大殿内一劲装老者正在打坐,体内灵气如海、翻涌不休,身体肌肉上一刻臌胀坟起,下一刻焦枯如古木,脸色也在红润青春与枯衰老朽之间来回转换,就这样数个时辰才渐渐停息下来。
这《枯荣炼体长生经》,修到极处肉身便能晶化,魂液凝结成魂晶,突破弥彰,成就真仙。可惜《枯荣炼体长生经》只炼血肉,不炼骨骼。他从心动开始,一枯一荣为一阶,修了八百五十年,达到六枯六荣合体,已经两百年过去了,全身灵晶才只有三成化为魂液,进展实在缓慢。要是有真正的淬金丹,骨肉双炼,与《枯荣炼体长生经》互相借鉴,定能早日突破。
他手一招一道剑光飞入手中,一道惊慌失措的尖锐道童声音响起:“光头陈浩师兄魂灯灭了!”
他手掌合拢,手中寸长传音玉剑,碎成为齑粉。
他这炼体一脉在玉清门独树一帜,玉清七子也是他修为最高,弟子虽是不多,实力最为强悍。大弟子罗辰,年纪刚刚四百岁已经是元婴后期修为;二弟子陈浩才一百三十岁便是金丹修为,被称为修仙界九大天才之一;三弟子一百二十岁也到了心动后期,虚丹已结。他最为看好的二弟子陈浩居然已然身殒,他心头怒火熊熊,一脚踏出,诺大的青铜大殿颤抖了一下。
他忍了忍,对正在修炼《长生经》的罗辰神识传音道:“去饲魔涧查一查你师弟的死因。”
罗辰心里一紧,没想到风头最健的陈浩殒落,头顶终日盘旋的乌云立觉淡去不少。这陈浩资质绝佳,修炼疯狂,常搜寻极地险境苦修,修为一日千里,平日最得师傅喜爱器重,对自己这大师兄没有半点尊敬。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次饲魔涧出事,也是他狂妄自大的报应!罗辰心中闪过一丝快意。
青铜子知道大弟子与二弟子面和心不和,可是自己修炼要紧,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