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县轰动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虽然刘远山刻意隐瞒让手下人不要外泄,但是试船的那天太多人看到,那些下人活计又太兴奋。
不知道什么原因,刘家造出了不用风帆的大船的事情一下子便在整个房县地区传开了。
一艘不用风作为驱动力的船,在大明朝足以让许多人议论很长时间。
而且,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
可是瞬间明白这艘船意味着什么的人却不多。
其中房县几大家族都沉默了,很显然,他们明白,如果外面的传说是真的,刘家真的制造出了这么一艘不用风帆无论顺逆都可以快速行驶的船,那可真是一项破了天的壮举。
就拿可以逆风逆水行驶这一点来说,于运输一道便有极大的用途。
若是改而将它运用到军事之上,那海战的时候谁人能敌?
隐藏在所有之后的,是刘家的实力。
刘家,原本小山村中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门小户,怎么在短短的一年之内成长为了整个房县的巨擘,而且,他还在茁壮的成长着。
房县的资源有限,刘家的成长,必然会和其他各个豪门产生冲突,这是个不进则退的道理。
所以,抛开仇恨不谈,刘家的成长也让叶家担心。
同样担心的还有陈家、武家、袁家等一些房县的老牌世家,只是他们目前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和刘远山作对罢了。
于是,在一些有心人的精心组织下,几家人开始在暗中勾连,商议。
某一日,叶家后院中悄悄的摆开筵席,一些有头有脸有声望的人都被请了过来,特别是,厚街上那些受到了伤害的米粮店老板们。
这些人彼此之间都比较熟悉,或者是叶家的老伙伴老朋友,或者是和刘远山有些仇怨的人家,最起码的也能保证不会和刘远山通风报信。
叶翔邀请的人,大抵如此!
“大伙都坐吧!”
叶翔首先坐下来。
现场有些沉闷,烛光明灭不定,桌子上摆满了一应酒食水果,可是却没有谁去动筷子大快朵颐,一个个立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叶翔,脸色都肃穆了起来。
“想必各位都听说了吧,刘家前几天造出了一跳大船,据说能够不用风帆,单凭着机关之力就能在大江大河里航行,后生可畏啊!”
叶翔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伸手拿起面前的酒盅,朝依然没有说话的那些豪绅敬酒:“各位都别闲着了,来我叶家还这番做派,到底是怕个啥,难不成都给那个还未成器的娃娃给吓住了不成!”
“叶老哥啊,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船的事,咱们大伙今天聚集在一块,就是要商议一下,厚街的事情到底该咋办?”
一个头戴着青布帽的肥硕中年人看着叶翔开口。
“是啊!”
做的距离叶翔最近的陈承禄也一脸便秘的样子,轻轻的啜了一口酒盅中的清酒,道:“刘远山如今可是以二石的高价在屯粮,我估算过,今年房县大丰收,比往年要多出几十万石的余粮,若是都被姓刘的吞进了肚子里,咱们到时候可就连汤都没得喝了!”
“叶兄!您是不知道,如今的刘家,那可真是不得了,每天进的粮食数都数不清!”
“叶兄将大伙召集过来,赶紧出个招吧!”
……
众人一起议论纷纷。
朱钱斌则是狠狠的站起来,看着叶翔说道:“叶兄,照我说,他姓刘的敢收,我就敢卖。反正这样一来我也不亏本。”
“你有粮食么?”叶翔面色发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这货前段时间变节朝刘远山妥协,弄得叶翔很不爽。
“我……”
朱钱斌家里的存粮还真是没有了,之前倒是有两大囤子,可惜给刘远山烧掉了一个,剩余的也卖给了刘远山。
“好了!”叶翔一挥手制止了下面人的交头接耳议论,背起手来长身而起,娓娓道:“诸位都是房县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摆弄于鼓掌之间难道不觉得耻辱么?”
“不蒸馒头争口气!”叶翔的声音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不管他姓刘的为什么要坚持一两银子二石粮食,咱们都要试试。其实钱斌说的未必不是一种办法,可是若让哪一个人去多少有点风险,就怕掉进了刘远山那小子的当里面去。”
“所以,今天将大伙召集过来,就是想将这风险均摊,咱们一起去闯一闯他这个大坑,看他姓刘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下面的人一阵沉静。
随后,陈承禄问道:“不知道如何闯?”
“卖粮食给他!”叶翔的眼睛一亮,道:“咱们每家每户手中都有不少余粮,他不是一两银子二石收购么?好,你们将手中的余粮分成小股,偷偷的混在老百姓的卖粮队伍中间去,卖给他。”
“我专门派人调查过,也细心观察过。刘家虽然崛起的很快,但是根基不稳,家里积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按照老夫估计,他家中存银不过五八万两而已,何足畏惧。”
“妙啊,大善!”袁司善拍着手从座位上起来,笑着朝叶翔跪舔道:“叶兄这招确实妙,这样一来,咱们不但能将陈粮去掉,还能换来现银应急,又能腾出仓库。最重要的是,将刘家赶出了市场后,小民手中的那些个粮食,最后还不是要乖乖的卖到咱们手中来。这是一石三鸟之计,真是妙啊!”
“嗯,确实,不错!”
“对啊,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