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粱坡荒凉的边缘,钟无过有些不好预感,转头看了看身边一位老者,心终于安了下来。
这位老者满头白发,面白无须,皮肤好的如同少年。浑身气息凝而不散,整个人赫然有着先天修为!
“钟管家,那吕潇虽然可恶,但是修为确实不错,您老有没有把握?”虽然知道不应该,钟无过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以免太过不安。
钟管家乃是楚王王府总管,为人不但修为强大,而且十分忠心,这才被赐了“钟”姓。
此人从小看着钟无过长大,听到这十分失礼的问话倒也不怒,反而微微一笑:“那吕潇的名头,咱家也听过,乃是九林门下一任掌门。咱家也不知道能不能胜得过他,但是他要胜咱,也绝不容易,少爷尽管放心就好!”
听到管家这么说,钟无过终于恢复了平静,看着身后邓柯山以及十来位后天属下,渐渐变的自信一些。
在他想来,那吕潇再是强大,也不可能与自己比拼势力。只要钟管家能够牵制住他,众人配合之下,灭杀此人不是难事!
“吕潇,虽然你很强,但是你既然敢和我抢那修真机缘,我就一定要杀了你!”钟无过口中自言自语,脑还中回想起了狄岳昨天所说。
“……钟兄,吕师叔最近与徐上人见了三面,每次都相谈甚欢的样子。根据我手下所说,他们每次见面,都会聊上一个钟头。在小弟想来,他们似乎有很多事情可以说一样。小弟本来不想出卖吕师叔的,但是谁叫邓兄承诺让我当上百户呢。”
“还有,根据小弟楼中手下所说,徐上人似乎安排吕潇明日上午八点一个人去那高粱坡。根据徐上人的意思,似乎是要吕师叔通过一个最后的考验。小弟不知道那考验是为了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免得坏了钟兄大事……”
钟无过听完此话后,心情立刻紧张起来。在他的视角中,狄岳根本不可能知道徐红妆来镇中的真实目的,也就不可能故意编造出考验这件事情。
显然,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吕潇不知怎得得了徐红妆欢心,打算将那唯一的修真名额给他了。
这,对于钟无过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为了这一次的机缘,他付出了太多太多,消耗了家中无数的资源。如果最终失败,别说永远没有可能成为修真者,就连世子的名头可能都无法保住。
于是,虽然内心异常不愿撕破脸动手,但也只得把先天境界的钟管家召了过来,打算在今日趁着吕潇孤身一人时,神不知鬼不觉的灭杀此人。
如果能够成功灭杀吕潇,就算徐红妆不满,也没办法多说什么,自己便又有了机会!
“啊!”的一声惨叫,将钟无过注意力拉了回来——只见他的一位后天属下,胸空正中心处插上了一把漆黑飞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发出声声惨叫。
“何方宵小,藏头露尾?”钟管家一双浑浊双眼中精光大放,脖子转的飞快,将四周景象全部收入眼中。
被暗杀之人,乃是他最喜爱的一位义子。作为先天残缺的太监,义子就如亲子一般,可以用来传承。更不要说这义子极有修武天赋,年纪不过二十已是后天境界武者,平日里最得他的喜爱。现在被杀,他心中怎能不怒!
可惜,发出一刀后,狄岳立刻躲回了土坑之中。同样先天修为,而且有藏气决隐藏自身存在,一丝破绽都没有,根本无法发现。
钟管家全力警惕时,那位属下已经渐渐停止了呼吸,鲜血流了一地将身下积雪融成了一团血坑。
而也就在此刻,一身白衣,身后跟着张明等人的吕潇,已经从百米之外的一处盆地走了出来,十分巧合简直好象排戏一样。
世界上,当然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巧合,一切都是有心人刻意的安排。狄岳依靠强大灵觉,有心算无心之下,早早发现了两队人马即将碰面。把握住最精妙的时机,他用犀利的手法融入先天真力甩出了一把飞刀。
“吕潇,你这狗贼,纳命来!”钟管家一声大吼,根本没有与吕潇对话的意思,身影诡秘向着吕潇杀去。
钟无过等人,因为才刚死了一位同伴,也处于最紧张的情绪中。见钟管家当先冲杀,哪还有思考的余地,同时大吼一声,向着吕潇方向杀去!
吕潇看着气势汹汹冲来的老人,心中也是极怒——在他想来,这钟无过实在太过跋扈嚣张。抢了自己的修真名额不说,还要将自己杀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声狂吼,吕潇浑身真力勃发,宽大衣袍猎猎舞动,手中多了一把分水刺,迎着管家杀了上去。
“当”的一声,分水刺与管家的一双肉掌撞在了一起。两人脸上闷红一闪,各自飞退三步,都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
至于他们身后各自属下,也同样一一选好了对手,拿出各自的兵器,乱战一团。
距离战场五十米外的土坑中,看着战成一团的两方势力,狄岳面色无悲无喜,藏气诀飞快运转,将自己整个人的气息全部包裹起来。
此刻的他,并没有破土而出的意思。如同耐心等待时机的猎豹,等待着最好的机会!
“葵花功?你这死太监,真是恶心!”吕潇见多识广,已经认出了老管家使用的功法,双手一翻,成飞鹤形向着老者攻去。
葵花功乃是东厂特有功法,修炼此法的武者,以身法快速肉身强大而著称,在先天武者中,都是极难招惹的存在。
见吕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