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家议事厅,一众长老正相对而坐,个个静默不语。
上首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正在闭目养神。
他左下方,一个年轻公子迟疑半响才开口:“父亲,两仪木叔叔此举会不会闹出大麻烦?他几乎疯了,您还任由他闹事。”
年轻公子一开口,长老们纷纷看向他,上首的那位中年人睁眼一笑:“两仪木的确疯了,但疯得正是时候。如今外部有鬼王破坏神石,内部有华夏人杀我两仪家族人,岂不正是里应外合的好时候?”
“父亲,你是说,这是你的计谋?”
“阴阳寮早已没落,已经当不得大了,我退魔家族当立,可惜找不到理由,现在理由不就来了?”
中年人说完,门被推开,一个下人惊慌跑了进来。
“族长,大事不妙,那个华夏人招来了妖刀姬,正在地牢里大开杀戒,无人能挡。”
屋里众长老对视一笑,族长起身淡定道:“立刻通知各大退魔家族,前去土御门家讨公道,我随后就到。”
“是!”
两仪家地牢中,叶舒脸色冷冽,大步往外走去。沿途都是尸体,皆是被妖刀姬一刀砍死的。
状若癫狂的两仪木身负重伤,却趁乱躲到了人群后方,还劫持了土御门夏之,正在快速后退。
“给我上,宰了他,重重有赏!”
两仪木一嘴的血,厉声咆哮道,他前方几十个族人咬咬牙又扑了过来。
妖刀姬长刀一扫,血光乍现,几十人都倒飞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人已然没了声息。
两仪木眼神阴冷,但也有了一丝惊惧。
“我杀不了你,我就杀了你母亲!”
两仪木抓着土御门夏之往外冲去,叶舒一脚抬起,落下的时候已经挡在了两仪木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将两仪木高高抽飞,撞在墙壁上,变成了一滩烂泥。
剩余的两仪族人见状,全都惊叫着逃散,哪里还敢阻挡叶舒。
叶舒并不搭理那些小蝼蚁,认真打量土御门夏之。
夏之头发散乱,嚎啕大哭,却不敢触碰叶舒,也不说话,一直抹泪。
叶舒也是一时语塞,憋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只得拍拍夏之的肩膀,随后大步走出地牢。
外面人声鼎沸,聚集了两仪家所有的高手,他们将地牢出口团团围住,紧张地盯着叶舒。
叶舒站在众人面前冷道:“你们也想死?”
无人应答,但人群分开,一个中年人带着一群长老怒气冲冲而来。
“副会长,好大的威风,以妖刀姬屠戮我两仪家族人,难不成是阴阳寮要灭我退魔家族?”
此人正是两仪家族长,叶舒在花开院家见过他。
“两仪族长,你这大帽子扣得很干脆,我想问问,两仪木这个疯子到底有何权力囚禁我,这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
叶舒不是傻子,两仪木出现得突然,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进了地牢。
而两仪木本身是疯子,两仪家不可能让他掌控一丝权利,很明显,是两仪家在背后搞鬼,两仪木只是一个棋子。
“哈哈哈,这倒奇了,副会长是怀疑我两仪家在害你?今日之事,再明白不过。两仪木擅自做主抓捕你,我两仪家根本不知道,我本想尽快来调解,却不想副会长屠戮了如此多人,你叫我如何调解?”
两仪族长老奸巨猾,继续扣帽子。
他旁边的大长老也开口:“副会长,两仪木为何抓你,你自己也明白,没想到你是当年那个私生子,土御门不顾旧情,欺骗于我两仪家,本就不对。而副会长你猥.亵两仪桃,那可是你妹妹,两仪木的女儿,他如何不怒火攻心抓捕你?”
叶舒皱起眉头,这次他是着了道了,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两仪桃是自己妹妹,当时那么多阴阳师都看见了,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此刻也不能继续动用暴力了,退魔家族势力庞大,灭一个退魔家族,整个东洋都会震动,自己也将处于风口浪尖。
“副会长,此事该如何了结?你莫不是还要依仗妖刀姬滥杀无辜吧?”
两仪族长冷笑道,叶舒轻呼一口气,也笑了:“有意思,你想把我当做跳板,顺理成章地反抗阴阳寮。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脸皮厚,背负骂名又有何关系?我在土御门等你们退魔家族,敢来一个就杀一个,敢来一双就杀一双!”
叶舒说完,折回去抱起土御门夏之,头也不回地走人,妖刀姬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场面一时间清净了起来,两仪族长发狠道:“既然如此,那的确没什么好说的了,立刻去土御门家,而今京都阴阳寮势力空缺,我们先灭了土御门家!”
“是!”
整个京都,风起云涌,各种消息飞速流传。四大退魔家族尽数奔向土御门家,其余小的退魔家族也接到了通知,无条件赶往土御门家。
而京都内,各处阴阳师家族也山雨欲来。
“族长,退魔家族造反了,我们怎么办?”
“不要妄动,四大阴阳师家族都不在京都,我们去平乱也无用,况且,是副会长先屠戮两仪家的。”
“那派人去各州通知四大家族可好?”
“也好,去吧……对了,顺便通知皇族。”
“是。”
京都内,弥漫着血腥味,大街上,到处都有豪车疾驰,吓得凡人纷纷躲避。
叶舒此时尚未回到土御门家,他带着土御门夏之,到了土御门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