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了戏台,想必皇兄久不看戏,心里也痒痒了,不如……”

“嘁,别想支开本王。”秦傕老赖一个,偏就不走,“戏曲儿?夫人管得严,看不成就戒了呗,省的总惦记。”

秦坤感觉有点棘手。

这恒王多半和太子有什么瓜葛,恒王夫妻明显离心,他这里要和恒王妃说事,恒王多出来岂不坏事,必得支开才行。

“怎能说是支开。”秦坤笑呵呵地,略显富态的脸瞧着十分和善,“还不是皇兄素来不喜欢谈论政事么,一说起来就打瞌睡。我也是替皇兄着想,不想看戏也罢,后院人多嘈杂,不如瞅瞅,我新得了一幅张严的真迹,皇兄若是喜欢拿去就是。”

“当真!”秦傕眼睛噌的就亮了,立马把伸出去的腿收回来,作势就要冲出去,“快带本王去看看!”

于是秦坤朗声一唤,唤来一个小厮,吩咐他带看画。秦傕喜上眉梢,就这么屁颠屁颠地跟去看画了。

卫子楠不发一言,静静看这两人过招。结果,显然是秦坤亏了——折了一幅画。她不免暗自发笑,秦傕那样的人,不拿出点好处,哪儿是那么好打发的。看戏?简直对不起他浪费的时间。

她不禁对秦傕在太子与三皇子中间如何捞好处,有了新的认识。

“卫将军请吃茶。”

“嗯,好。”

“将军才智过人,想必知道我留将军想说什么。”一见碍眼的那家伙走了,三皇子便开门见山。

卫子楠有些口渴,喝了一口,好坏品不出来,只觉得比府中的要清香那么一丁点儿。放下茶盏,轻点了点头:“三皇子做得如此明显,即便是个蠢人,也该知道了。”

她瞅了瞅已经走远的秦傕,又道:“把恒王支走,说的必是与太子相关之事。”

“不错。”

“可惜,我需要澄清。”她顿了顿,在三皇子脸上找到了明显的不悦,“我的目标从来都是太子妃,倘若哪一日太子弃太子妃于不顾,主动与我握手言和,我可能就会收手。”

“……”

“所以,三皇子的算盘打得不是很好。我卫子楠忠君不二,将来不管是谁登顶帝位,我都只会效忠真龙天子。不过,只要太子妃一日不死,我会尽我所能,阻挠太子登基。这一点,想必足够让你放心了吧。”

秦坤无奈一笑,为她满上茶盏:“太子是个情种,大约不会放弃太子妃。”

“所以,我不担心,三皇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自然担心。”秦坤皱眉,表情稍显凝重,“但凡与我有关的禁军新兵,短短两天,折了两个。自家子弟没能混出头,那些个官员免不了要找我说事。卫将军如今负责皇城禁军,想必是你所为。我不得不找卫将军要一句实话,将军究竟是怎么打算的,竟动到我头上。难不成,这还是父皇的意思?”

“三皇子不是猜出来了么。”卫子楠又一口饮尽茶水。拿着那比铜钱大不了多少的茶盏,实在理解不了所谓的品茶——这他娘哪儿解渴。

“呵,这世上所谓的忠君,究竟有多少是真正的忠君,一个漂亮的借口罢了。卫将军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你我通力合作,才能早日扳倒太子,不是吗?”

在他自己的府中,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卫子楠挑了挑眉,对这等诱惑显得不太感兴趣,叹气道:“我在朝堂立足,靠的是父皇,而不是三皇子你。我脚跟尚未站稳,又谈何帮你办事?三皇子太心急了,等他日我牢牢扎根,再来考虑忠‘未来的君’,‘将来的主’。现在么,我只有一好句——祝三皇子心愿得成,问鼎天下。”

话不投机半句多,没想到恒王妃倒是个固执的人。除了报仇,她可说是无欲无求,不是金钱、名利、美人可以收买的。秦坤用扳倒太子来打动她,她却挂起忠君大旗,不为所动,实在是棘手。

但有一个问题,他忍不住要问:“倘若父皇让你辅佐太子,你又当如何?”

这个问题么……

卫子楠起身,迎风而立,她心中打算,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个问题,不必考虑,父皇既然要将你扶持起来,就不会在太子身边放一员大将来给他自己找麻烦。兵马安天下,任何一个君王,都不可能让储君把手伸到军中。至于太子登基之后,呵,我想,大约我不会给他机会登基。”

秦坤愣了愣,很快转笑:“卫将军好见解,真胆识!”

卫子楠闭闭眼,心思忽而飘到彭成身上——大约,三皇子已经找到太子和彭成勾结的罪证了吧。

彭成,生死兄弟,今番对不起了。

她望了望后宅的方向,该说的都说了,实在不想多留:“不介意我去看看令夫人,抱抱孩子吧?”

三皇子今日一叙,说不上满意,但也没遭遇挫败,恒王妃非敌非友,但却更加不利于太子,这叫他放宽了心,是以语气依旧甚是和善:“卫将军请便。”

卫子楠一路往后宅而去,走到半路,天生警觉的她忽然侧头,感觉前方竹林有异常。大约是风在作怪吧,她想,却鬼使神差地往那片小竹林走去。

风的动静有那么大?

就在同时,耳边传来一阵吆喝。

——来人,拦住小贼!

她下意识地定睛看下那片竹林,只见一鸦青劲装的男子手脚灵活地从林中穿梭而过。在那仅一丈开外的竹林里,蒙面男子忽然转头看向她,似乎在对她笑。

但很快,只是一眨眼,他便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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