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日朝堂上三皇子一系,对恒王剑拔弩张的态度相当明显。譬如,某处赈灾遭遇棘手问题,就会有人跳出来,询问恒王如何解决。

料想恒王游手好闲,书从来不好好读,必定回答不上。然而,结果却令他们始料未及——恒王不但说得头头是道,许多观点甚至相当老到。

再比如,就某事引起的议论争执不休,非要他恒王也来说一句,好丢个脸,结果他必会一针见血,有理有据。

原本是想让恒王的愚笨衬托三皇子的睿智,不料居然让恒王出尽风头,叫三皇子一派叫苦连天,被打得措手不及。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恒王究竟有几把刷子,他们之前从未了解过。因为之前的恒王,那也不过是个闲散王爷,遇事儿能躲则躲……对了,小时候还摔过脑子,扭不回来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显然不在他们控制范围内。

直到这个时候,三皇子才后知后觉——恒王,恐怕才是那背后最大的推手。

联想太子接连受挫,得益的看起来是他,实则难道不是躲在背后的恒王么。当时秦傕娶了卫子楠,装得有多要死要活,父皇心软之下封他王位。那之后又继续装得傻不愣登,不仅博够了好感,还从中得了令人艳羡的好处。

越傻越得保护,恒王母子俩双双晋位。到最后,他一箭射中太子,救驾有功,居然又得封赏。太子谋反,这里头究竟有没有恒王的功劳,令人深思。

秦坤气得牙痒痒,重整旗鼓,不得不接受这个可能比先太子还要棘手得对手。他对恒王的了解少之又少,安插在恒王府的眼线甚至只有两个。

就在他下令大力调查恒王的第二天,却有一本奏折,令他不战而败。

廷尉顾琛参他怂恿心腹官员卖官鬻爵,收受大量贿赂,在东南沿海勾结海贼贩卖私盐,另有收受的贿赂清单一本奉上。此外,还有他心腹官员的罪证整整一捆。

直到这个时候,秦坤才明白过来,那日在他府中偷盗之人哪是太子手下,根本就是恒王的人。想那顾琛也效忠恒王,他有一个女儿是恒王的妾室,恒王妃素有悍名,居然从来不曾为难她。

那一次,恒王偷的是他的联络名册,那名册里面详细记载了他和每个私交官员联络时使用的不同暗语。因为人员众多,地域也广,有些暗语他记不住,只能写下来。所以,他来不及一一提醒对方,就被恒王的人用暗语套了话。

那一捆罪证,加起来恐怕能要他的命啊!

皇帝刚调养回来几分的身子,在翻到第四本证词的时候,终于显露出了不支。秦坤惶恐地抬头,被迎面砸来一本册子。

拾起,上头是他和云州守城将军称兄道弟的对话。

“袁氏的两个好儿子,都要反朕不成!朕倒是小看了袁家!”皇帝当堂震怒,终于没能坚持住,在满朝文武的惊呼之下,晕倒在徐旺身上。

秦坤艰难地伸伸手,却见恒王从他跟前一闪而过,冲到最前面去背着皇帝进了偏殿,等候御医来诊。与此同时,徐旺代为宣布退朝。

整个过程中,甚至没有给他一个胜利者的嘲笑。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败了,和废太子一样,败在恒王这个笑面虎手中,甚至来不及反抗。官员们跪了一地,生怕里头有自己的罪状,也不敢来和他攀谈。

兵败如山倒,他此刻心如死灰。

舒淼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陛下龙体有恙,已经退朝,三皇子不准备走吗?诸位同僚,也都不准备走了?”

走?结果不都一样,还不是要被你舒淼亲自来抓。

秦坤铁青着脸,跨过殿门,一句腔都没有开。他抬头,仰望着数日以来没有歇过一天的毒辣太阳,知道这份光亮从来不属于自己,以后也再也不会属于自己。

父皇啊,为什么当初你要给我机会,而你的选择却从来不是我……

秦傕一直守到皇帝苏醒,皇帝摆摆手,不耐地让他下去,他才出了宫。本满身轻松地回去看看自家夫人今天有没有好好的,未料这一路被人给堵了三四次。

就因为三皇子没希望再爬起来,就急不可耐地攀他的关系了?

秦傕一个都没好生搭理,一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二是他实在急着回去看他媳妇儿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耽搁他回家时间的人,一个都没好印象。

好容易回到夫人身边,结果半句温柔缱绻都没有——卫子楠在擦她的甲胄和兵器,嘴里念念叨叨,大概说的是“以后用不着你们了,都躺箱子里去吧”。

晨练她倒是喜欢,但最近怀了身孕,不能大动,起码到她生产之前,这些东西都只能安静呆在箱子里了。

“霜雪,我的梅子呢?”

她看见秦傕回来,先是一笑,冲着门外吼了声儿,然后才对秦傕招呼道:“王爷回来了,进展如何?”

“有夫人这颗福星,哪有不顺利的。”秦傕上来抱她。

最近憋得难受极了,夫人愈发叫人喜欢,可他却碰不得,每每只能多抱一会儿宽慰自己燥热的心。

“夫人有没有想我。”他吻住卫子楠的唇,贪婪地汲取。

哪知刚一亲芳泽,霜华就端着碟子进来了,嘴里劝着:“王妃,这都第三碟了,不能再吃了。”

绕过屏风,赫然见夫妻二人本抱在一处,因她进来匆忙分开,霜华不好意思地放下碟子:“奴、奴婢去煮茶!”

秦傕那眼神差点剐掉她一层皮。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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