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顾西沙击毙的那个犯罪分子,名叫高承峪。
高承峪年纪轻轻,就成了本市有名的成功人士,他投资房地产,上下打点,黑道官场都有关系,做生意全凭一种冒险精神赌徒心态,好机遇加上好运气,还真让他成功了,不到三十岁便资产过亿。
然而在成功人士社会名流的外衣背后,高承峪有更阴暗的一面——他不但是一名恋童癖,还是有着强烈虐杀yù_wàng的恋童癖。
去年,本市出了好几桩青少年失踪案件,失踪者多数是十四岁左右的少年男女,甚至还有一个十岁男童,一个七岁女童。
后来他们的尸体陆续被找到,全都被切成碎块,高温煮熟,后装在黑色塑料袋里抛尸各处,犯罪者的清理工作做得太好,抛尸过程太隐蔽,指纹和□□和毛发都没有任何遗留。
市局反复追查,线索却永远在最关键的时刻中断。
顾西沙靠着一股狠劲,对着这个案子挖掘了整整一年,终于被他找到了高承峪作案的证据,然而当他带人实施抓捕的时候,高承峪却完全没有反抗,只是微笑着回答:“顾队长,48小时,最多48小时我就能出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得意和威胁,不但毫无悔过,还想靠着强大的背景和诡辩能力钻过法律的漏洞,逃避惩罚,然后继续作案。
顾西沙当时配了枪,而且还认真思考了一下。
然后一枪爆头。
高承峪死得很干脆,脑浆和血溅了一地。
顾西沙手中掌握的证据还算充分,因此只是被开除,取保候审,等着找律师打官司,顺便还上了电视新闻各大头条,成了本市的话题热点人物,还好照片拍得比较模糊,烧烤店里的人才没有围观他。
此外还要面临高承峪残余同党的追杀报复。
他完全不后悔这个选择,反而很庆幸——假如高承峪没有死,那才是真的后患无穷。
从叶青的面瘫脸来看,他应该是赞同顾西沙的做法的。
李越白也表示赞同。
李越白觉得,第二次穿越来到的这个世界,还不错。
有烧烤吃,有电视看,有徒弟可以调戏,看起来颇难对付的头号敌人,居然已经在一周前已经被原主一枪爆头了,好好好。
目前看来,最大的威胁就是吸血鬼的传闻而已。
也许是一种特殊的作案手法,自己只要好好指挥徒弟破案,就好了。
这时,手机响了,显示名字是:梁天。
梁天是市局的法医,是顾西沙和叶青的同事,平时都穿个白大褂,戴个眼镜,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和师徒俩关系还不错。
“喂,梁天。”李越白把电话接起来:“我和叶青在烧烤店呢,你来不来?”
“烧烤?”梁天在那边一定是撇了撇嘴:“我这有生肉,你们吃不吃?给你们割点?”
“正吃饭呢,少恶心哥。”李越白一听便明白了他说的生肉指的是什么:“还在停尸房忙着呢?”
“是啊,我代表广大劳动群众控诉你们这种游手好闲的恶劣行为!”梁天苦兮兮地说。
“别,你个有薪水拿的人民公仆,可不能欺负哥这种无业游民。”李越白往嘴里塞了一块烤千页豆腐,心情很好。
“哎,你猜,我现在处理的尸体,是谁的。”梁天说。
“你每天对着十几具尸体,谁猜得出来?”
“哎呀,要是别人,我能急着给你打电话?”梁天道:“就是那个被你击毙的犯罪分子!”
“高承峪?”李越白皱了皱眉。
高承峪一死,尸体就被省局的法医科要去了,最近可能是验尸完毕,又发回了市局的法医科,自然被梁天碰上了。
“你到时候上法庭,这尸体也是重要证据吧。”梁天的声音严肃了起来:“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顾队,你这人生太传奇了,我……”
“我击毙他是客观事实,梁天,你该怎么验怎么验,反正都是木已成舟的事了。”李越白叹了口气。
“我就是觉得,这尸体有点奇怪。”梁天大概是把手机放在桌上,开着免提,戴着橡胶手套的双手还在翻动着尸体:“后脑勺的洞,不像是子弹出来的那种,太小了。”
当时,顾西沙的子弹射穿了高承峪的额头,又从后脑勺穿出,在后脑勺爆了一个大洞。
“小?”李越白皱眉:“不可能。”
“要不我拍照给你看?”梁天话语里也全是疑惑:“邪了门了。”
“赶紧拍来。”李越白下令。
然而他刚打算挂电话,就在听筒里听到了梁天的惨叫声。
紧接着,电话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