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只是略显虚弱,走路没有多大力气,但他感觉身体状况良好。
孙雷则是耐心的扶着王老师走出门,来到院子里。
“我好了吗?”王老师问了一句。
孙雷笑道:“老师,你的病基本上痊愈了,如果你不自信,那肯定的心理作怪。”
“嗯,的确没什么问题了。”
王老师点头,让师母陪着他去厕所,方便之后,他竟然挣脱开师母的手,一个人走路。
孙雷欣慰的望着王老师,百感交集,说道:“师母,你能闻见老师身上的臭味是不是,用温水给他擦拭一遍,换身衣服,我等着老师一起吃晚饭!”
之后,王老师在擦拭身体,换上崭新的衣服,红光满面的走出。
这回,孙雷再去瞧王老师,除了头发花白,难以恢复,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之前的模样,甚至比之前还要自信和从容。
在生死关口走一遭,王老师有一种超脱感。死都死过一次,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三人共进晚餐,其乐融融,犹如一家人。
吃了饭,孙雷摸一把嘴,拍拍肚子说道:“饱了!”
随后,孙雷又将所剩丹药全交给师母,让她按照疗程服用,起身告辞。
王老师夫妇竭力挽留,孙雷说道:“我就当你们是我干爹干妈了,您二老就别跟我客气!”
让王老师二人送自己出门,他才登上汽车,缓缓开走。
这一天,原本孙雷想做其他事,可是,一整天几乎都在王老师家,别的事什么也没做成。不过,孙雷并不觉得失望,反而内心觉得无比充实。
……
孙雷开车从家门前经过,雪亮的灯光把漆黑的道路照的十分清楚。
他远远的望了一眼老家,心里有很大感慨。
当初,他被撵出家门的时候,便下定决心,有朝一日一定来讨回公道,而今,他回来了,那对人渣,不会等多久了,今天天色已晚,他没心情去,等明天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孙雷回家之日便是把老家讨回之时!
孙雷缓缓开远,不料,路边的一对胖夫妻正好走过来,他俩被完全吸引住。
那胖男人惊讶的说道:“小红,你看,特么的奥迪suv,这可是百万豪车!”
“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咱家的!”胖女人吃不到葡萄葡萄是酸的,显得颇为不爽。
“玛德,等咱们这地儿拆迁款拨下来,咱们也买辆suv!”胖男人恨恨的说道。
“鸟蛋,你买屁车呀,还得供儿子念书考大学呢,拆迁款一个子都不能动!”胖女人急道。
“咱买不起好车不好买辆二手车啊,三万,咱三万块钱照例开出百万豪车的范儿来……”
“滚犊子,我可不听你瞎白话,儿子的事比什么都重要!”
他俩你一言我一句,争吵的相当激烈,而所去的地方竟然正是孙雷家的老宅子。
原来这对胖男女便是当初建软弱的孙雷撵出家门的“亲戚”。
亲戚,什么叫亲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孙雷就从来没听爷爷讲过有这么个亲戚,但是,就是这样的亲戚,二话不说,强行将老宅子霸占,孙雷不服,还没这叫做孟大海的胖男人扇了几个响亮的嘴巴子,踹了两脚。
当然,胖女人也不含糊,指着孙雷的鼻子说道:“你特么算什么东西,石头缝蹦出来的吧,麻痹,俺们孙家的老宅子,你一个外姓人岂能霸占了,俺们要给老孙头讨回公道!”
到底谁姓孙,到底谁不姓孙,不言而喻,可是人家嘴巴大,况且在镇上有人脉,有地位,你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
孙雷开车绕到北园镇的后山,一处荒山的近前。
北园镇的后面,是连片的小山,足够五六座,不过,其余的几座山都被人承包,圈起来种果树,搞养殖,唯独这个形如牛头,叫做鬼面的小山,却是一座荒山。
这里别说承包出去了,就算白给也不会有人敢要。
据说鬼面山有孤魂野鬼,一到晚上就出来兴风作浪,如果站在小山的顺风面,还有可能听到山上隐隐约约传来的鬼哭狼嚎的声音,极为吓人。
而这里被镇上的人断定为阴煞之地,平常的白天,人少了也不敢上山去,那半米高的荒草一眼望不到边,便让人心里打鼓。
然而,孙雷的爷爷就是下葬在此。
其实当时也是没办法的事,镇上倒是还有孙家的族人,只可惜他们都被那孟大海买通,孙雷的爷爷无法在孙家祖坟那边安葬。
后来,实在没办法,孙雷才遵照乡邻的意思,把爷爷安葬在鬼面山。
生前不招人待见,死后照例无法有平等的地位。
孙雷却不敢多说什么,入土为安,好歹有个埋得地方就不错了。
汽车开到山脚下便不能朝前开,孙雷下车,把车锁好,独自一个人往鬼面山上走。
爷爷的坟在半山腰,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当来到爷爷的坟前十几米,孙雷不禁潸然泪下,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爷爷,孙儿今天来看你了!”
只说一句话,孙雷早已泣不成声。
他趴在地上哭,跪着朝前爬,用双膝代替走路,一直跪行到坟前。
“爷爷,明天是你二周年的忌日,孙儿赶过来跟你说说话……”
孙雷朝爷爷的坟行三拜九叩大礼,每个头磕在地上都嘭嘭直响,把他的脑门都磕血晕了。但孙雷并不觉得疼,他想念爷爷!
没有爷爷,他不知道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