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肉剔骨,慰我师妹。”
就在顾长离出拳打飞血妖王的时候,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二人身处的那片空间终于分崩离析,化为虚无,接着便再度出现在原本会面的那座金碧辉煌宫殿的厅堂之上。
只不过那满地横飞的鲜血残肢,面无表情,不紧不慢行刑的施虐者,还有那惨不忍睹的受害人,将一切都罩上浅淡的血色,倍增诡谲。
“太轻啦,太轻啦~~”
喉管被切断,肺叶被割破,心脏被捅烂,放在寻常人身上早已气绝身亡的严重伤势,血妖王却还能朝外吐出一口血沫,艰难地开口说话。
“你难道以为,单凭拳头和匕/首,就能留下本座的性命?”
“谁说我现在就要你的命了。”顾长离又是一刀切下对方身上的一块肉,鲜血飞/溅,在见到那很快愈合的伤口时撇了撇嘴,继续捅/捅/捅,“我现在只是要保证你跑不了。”
“本座由人心而生,但凡世界上还有恶念贪欲存在,便绝不会灭亡!”血妖王不甘地咆哮着,“只要你那奇怪的禁绝灵力的手段失效,我有成千上万种方法让你在地狱里挣扎!”
“哦哦哦,反派终于立下死亡flag了。”
“当啷”一声将匕/首扔在地上,顾长离又是一拳落在对方鲜血淋漓的脸上。
“用/刀切还是不怎么爽快,还是这样拳拳到肉的比较舒服。”
“叫你特么话多。”
“顾长离!!”再度被顾长离狂风暴雨般的拳头打得苦不堪言的血妖王尖锐地叫嚷着,怨毒万分。同时也有点惊恐地发现,对方的力量愈发地大了,简直是呈几何倍地增长。
这不可能!
事到如今,血妖王已经察觉到自己之前的攻击手段全都失效的原因——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四周竟然被人布下了禁绝阵法。这种阵法的布置繁复,耗费极多,绝不可能在瞬间布置成功,而且发起的时候动静颇大,极易察觉。因为种种弊端,这个打着可以“隔绝一切灵气,将修士化为凡人”巨大噱头的阵法,在修真界运用的并不广泛。
他究竟是如何毫无防备地中招的?
这一点便是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最最关键的是,禁绝阵法不分敌我,但凡跨入其领域的修士,都会被剥夺动用灵气的力量。
血妖王感受着一拳一拳落下,愈发强大可怕,几乎将他每一个骨头都捶断的非人力量,内心简直是崩溃的——特么这会是无法动用灵力的修士能有的力量,骗鬼呢这是。
而一直努力不停“工作”的顾长离,忽然像是听见了什么一直在等待的声音,止住了手上动作,仰头凝神倾听片刻,接着便绽放出一抹大功告成的笑意。
“总算来了。”
“什么……”还不等气息奄奄的血妖王多考虑些什么,一种叫他寒毛直竖,连反抗的意识都不敢有,只能选择绝望的冰冷而宏大的意志瞬间锁定了他的气机。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的,沉闷而威严的雷鸣动静。
一直以来,即使被顾长离各种吊打狂殴都没有动摇过的心防,在此刻轰然崩塌。
天劫,这是天劫!
血妖王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我从很早前便觉得奇怪,明明拥有一击溃散独秀城城防的能力,你为什么会一直悄无声息地隐没在血妖界。凭你对人心的理解,应该很清楚,面对真正压倒性,无法抗衡的力量,人绝大多数的人类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无需太多,只要你能挑了正道七星中的四个宗门或以上,天下臣服并不是多么困难的结局。可是,在毁灭了独秀城之后,你不但没有乘胜追击,反而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威胁话语后,再度销声匿迹。”
“而这一切,在得知你的真实身份后,隐约有了猜测。”
“附身于人,深居简出,乃至显现你‘复活’能力时都需要放出空间蒙蔽天地——”
这次顾长离倒没有再出拳头打人了,他直接站起身一脚踩到对方脸上,语气嘲讽而轻蔑,“你根本不是自然孕育,而是基于不知何种原因诞生的畸形,为天道所不容!所以你才需要费劲心思强占人类的身体,所以你不敢在天元大陆现身太久,甚至,你驱使血妖攻打天元大陆,也是为了混淆两界意志,打算以界主的身份让它冥冥之中予以你庇护!”
“你自诩能够掌握人心,面对修士时高高在上,几乎将自己当成了神明。”顾长离几乎忍不住放声大笑的冲动,事实上他也当真这么做了,“结果呢?哈哈,原来,威名赫赫的血妖王,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天地不容,被撵得东奔西跑的丧家之犬!”
自己这一次的人生就是最这么个可怜可悲的玩意儿搅成了一团乱麻,还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又倍感可悲。
此时此刻的血妖王完全没有心思去反抗或者愤怒,那天敌般恢宏的意志早已将他的所有理智摧毁,在顾长离的鞋底下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你怎么可能有能力掌控天劫,这不可能!不可能!!”
“是不可能啊。”顾长离摸了摸鼻子,脚上倒是更加使劲,“实际上,那天劫可不是冲你来的,这是要劈我的,你只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罢了。”
“老子可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到了元婴期的聚灵体啊。”轻叹了一口气,顾长觉得脚下硌得慌,想了想,又换了另一只脚接着踩,“也只有到了这个境界,才知道为什么天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