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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作者菌小时候也经历过校园暴力,当然不是我,是我的朋友,但是当时的我一直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一切发生,没有任何劝阻的办法,最后我的那个朋友转学了,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校园暴力是否被夸大了?
谢邀。
没给夸大。
事实上,纵容各色少年霸凌校园暴力的,恰恰是这种“多大点事啊?没那么夸张吧”的心情。
有太多的校园霸凌所以猖獗,是因为参与其中的任何一方——施害者、家长、教师甚至受害者自己——都没把这事当霸凌去处理。所以可能许多经历过的见识过的,都没意识到这是霸凌。
直白点:没把小孩的事当事。
我小时候长得早,所以没怎么吃过亏。小学一年级138公分,三年级就可以每天骑车六公里上学,被交警拦住,面不改色吹自己是初中生;小学毕业就超过170公分了。所以我小学生涯,不太打架,主要是劝架。
打过架的小孩都知道,小学生打架,谈不到步伐站位、拳打脚踢。主要是摔跤:互相揪住,谁倒地谁输;一脚踢出去,被抱住摔倒就输;揪头发、抓耳朵、掰手指,满地打滚。那会儿我力气大,就过来负责拆架:别打啦别打啦!——一把扯开,按住。那时节我力气大,又仗着老师宠我,武力和背景都不吃亏。
因为我自己没挨过欺负,所以一直不相信,还有人会挨欺负——小孩嘛,自我中心,只看得见自己看得见的世界。
我小学有位同学。个子不高,成绩不甚好,家境不知道,只记得一年四季穿一身蓝运动衫裤,我叫他运动衫好了。运动衫不太招人喜欢:因为他母亲的缘故。这事说来话长,简略言之,他有个同胞兄长,小时候走丢了;自那之后,母亲受了刺激,精神不太好;运动衫上课,偶尔一抬头:教室窗口就是母亲的脸。老师们偶尔出去,劝她回去;她就是微笑,但坚持不走,运动衫也出来劝,没用。老师们叹一口气,算了。一来二去,全校都认识她。
大概到小学毕业前那年,有段时间,我常去新华书店,有时能遇见运动衫:他有些课不太明白,我们那里的新华书店三楼,许多旧教材摆一摞,许你看,别偷走就行。运动衫就这么看教材,偶尔抄点题型。我遇到他,跟他聊。我问他为什么不去问老师,他说不敢。
为什么不敢?
他们不让我去找老师。说我找老师,就关我。
谁?
运动衫报了几个名字。那时因为小学毕业要报考重点初中,老师常列班里排名,我对班级里的成绩了如指掌。那几位都是中不溜秋的成绩,中间掺杂着一个数学奇佳、语文和英语中等的优生——那个优生还挺得数学老师宠的。
运动衫说,那几个人经常指使他:买吃的,买喝的,做那些举手之劳比如抄词、造句之类的作业。他们并不打运动衫,只是会围他起来,问他:做不做?他看着对方人多势众,只好点头。他们不许运动衫去找老师。敢去?就关——把他关到教学楼后面车棚旁校工堆扫帚的小屋里。
按照行侠仗义的风格,我应该去把那几个家伙揍一顿。当然没有。我做了一个小学生的逻辑应有的举动:跑去告了老师。
老师批评了那几位一通,家长会上,跟那几位家长说了几句,就过去了。老师当时,主要对那位数学优生痛心疾首:看不出你还会做这种事!还以为你是好孩子呢!
几年后,我跟那位数学优生重见面,打篮球,聊起来。事情过去几年,他也没记恨我。我问起他们为什么欺负运动衫,他归纳了一下大意。
——运动衫成绩差,老师不喜欢,欺负他也没后果。
——运动衫人缘差,因为他的妈妈,大家都笑话他。
——运动衫人缘差,几个人欺负他,当笑话。他呢?本来被人当个书呆子(小学生对数学奇好的孩子,有种奇怪的敌意),但跟着一起欺负过运动衫了,大家都跟他一起玩。
——他的家长开完家长会回去,轻描淡写地问:你们小孩打架?以后不要打架。要专心学习!
——他为什么不记恨我呢?哈哈哈,因为都过去了嘛,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啊。
那时我是初中生,尚无“校园霸凌”这个概念。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种恶意:因为一个人没有后援,没有靠山,所以可以欺负他。对初中生如我而言,这就是一种“有组织,有逻辑的恶意”了,而非简单的“我看他不顺眼要打他”。
很多年后想起来,才意识到这是典型的校园霸凌。
成年人总觉得孩子们的世界很简单。再大的事,“啐,小孩打架,多大点事”。过去了。
然而孩子的世界,已经很复杂了,其恶意,甚至比成年人更直白。大人们懂得利弊得失,孩子们则没有顾虑,许多孩子的善意与恶意都是□□裸的,不加修饰,不计后果——他们不考虑后果。
独生子女一代,比有兄弟姐妹的一代,更容易自我中心。
小孩子又缺少同理心。所以许多孩子施展恶意时,甚至没意识到“我们是在霸凌”。孩子也许不擅长表达,但他们也能感受到伤害。
男生之间的霸凌也许更多强权和ròu_tǐ暴力,女生之间的霸凌则更细密琐碎,尤其是寄宿的女生。
为什么“校园霸凌”这个词在我少年时很少被提起呢?一方面是,成年人依然会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