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也都没说什么,但都知道,城中的部队也是分派系的,彼此不认识的情况很普遍。
阳仪只能指挥两万兵马,其余各部也都是因为对公孙度的忠诚而自发登城巡逻,平时公孙度就是一家子掌军,权力不敢下放,就造成了一旦公孙家的人不在,各部就各自为政的情况,张宁也就是看准了城中没有统一领导的机会,浑水摸鱼,让大批将士伪装成守军暗中登城。
这队巡逻兵每走一段距离就停下来“内外查看”一番,其他巡逻队远离的时候,这巡逻队就多了几人。后来远离真正守军的巡逻队之后,这支巡逻队就分成了两队,一队下城换班了,另一队继续。
“换班”下城的巡逻队士兵就不知去向了,因为军营中没有他们的位置,毕竟是假的。
连续几夜都是如此,张宁成功把千余名将士送上了城头,然后潜伏在了城中各处。
十月初七夜,阴。
阳仪在城头转了转,也即回府歇息了,突听得城南一片嘈杂,他惊坐起来,然后登上院墙查看,只见南城门火光冲天,嘈杂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火来的突兀,他意识到不妙,连忙喝令卫兵发出警戒锣声,并派人分头通知各营戒备,但为时已晚,潜入城中的千余将士在城门洞与守军展开了激战。
在付出了七百多人战死的代价之后,成功掌控了襄平城南门,然后大开了城门,在城外久候多时的“陷阵营”涌入了襄平城。
城中的守军已经集结起万余人,正在火速驰援城南门,冲入城中的陷阵营在城南门内数百米的地方构筑营垒,凭着厚重的铠甲和大盾,防住了守军密集的箭矢,为后续兵马构筑了一条兼顾的防线。
城中的反扑来得异常猛烈,第一波的万余人不计代价地与陷阵营厮杀,在城南门内狭窄的街巷中与陷阵营舍命拼斗。
城门的空间毕竟有限,城外往里冲的兵马并不是顺利,率先构筑防御的两千陷阵营将士面对十倍于己的守军,毫不畏惧,死守着阵线,直至最后一人战死!
好在后续的陷阵营士兵及时补入,然后悍不畏死地勇往直前,采取的是以攻为守的战法,拼着性命不要,也往守军阵中冲杀,这些将士把守军的阵型完全搅乱,虽然最后都死在了乱军中,但已经成功拖住了守军,为城外将士入城赢得了时间和空间。
襄平城南门已经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无论是陷阵营还是反扑的守军,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天亮的时候,陷阵营在付出了阵亡一万多人的代价之后成功扩大了防御阵线,高顺和张宁指挥六万兵马杀入城中。
陷阵营是重步兵,野战集结战力牛叉,但不适合打巷战,高顺就让陷阵营在南城构建临时阵地,确保在襄平城中站稳脚跟。
原本属于张宁麾下的黄巾军现在归入姜盛的冀州军,他们的勇猛和战力正适合打巷战,陷阵营建立了据点,让他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就在各营官长的率领下向城内杀去。
在纵横交错的街巷之间,张宁军将士与守军展开了厮杀,十人队,百人队,千人队,每支队伍都有对手,此时此刻都已经杀红了眼,见到对方,不用指挥,抄起兵器就上。
百姓们感受到城中的杀气和压力,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在他们看来,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也是襄平百姓的幸运,守军不会坑害他们,攻城的军队更是姜盛的仁义之师,也不会祸害百姓,所以任凭城中如何厮杀,百姓们都是有惊无险。
战斗从半夜一直持续到夜晚,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双方将士杀累了,就都退了回去,换上另一批将士继续厮杀,两军都在打着车轮式的消耗战,谁都不让步。
巷战持续了三天三夜,浓烈的血腥味笼罩了全城。
阳仪见大势已去,也只能灰溜溜地逃走,却在城外被麹义的骑弩兵截住,可怜阳仪被射成了刺猬。
襄平城中的战事终于结束了,高顺组织大军打扫战场,清点人数。
是役,陷阵营战死一万三千多人,张宁军战死一万五千多人,收拢守军的尸体四万一千二百多具,没有战俘。
襄平毕竟是公孙度经营多年的,这些守军也都是死忠之人,都战至最后一人,除了阳仪带走的七八千人,全都战死在城中。
阳仪带走的七八千人也未能幸免,在城外被麹义的骑弩兵全都歼灭,襄平这座辽东最大的城池,就这样纳入了姜盛的势力范围,公孙家族的女眷家属皆束手就擒。
公孙康的妻子刚刚诞下一子公孙晃,出入不便,张宁就安排了几名女侍卫看守,余者皆被软禁在府中。
襄平已失的消息传到辽阳和新昌,对于姜盛麾下的各部都是振奋人心,对于公孙家来说,已经是灭顶之灾了。
公孙康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麾下五万将士战死了近三万,余者都弃械投降,公孙恭带着五万兵马压根儿就没敢开战,听说襄平已失,干脆就带兵绕过新昌城,往南而去。
行军十数日,给养中断,又有赵云派出的骑兵追击,五万大军走的走、散的散,等公孙恭所部到达海岸的时候,只剩不足两万人,远远看到海里黑压压一片,走到近前才看清了这支庞大的舰队。
“大汉帝国海军”的大旗在高高飘扬,不用猜,这肯定是姜盛的舰队,放眼海内,也只有姜盛能搞出这个阵势来。
公孙恭连忙率军后撤,只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