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为首的匪徒倒也没打算一直做盗匪,就想着干一票大的好收手,然后拿着打劫来的银两远走高飞,躲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置几亩地娶个媳妇过日子。
因此,当他在镇上看到谢涵的车队路过时便知道机会来了,三辆马车三辆骡车,不算马车里的细软,三辆骡车的东西肯定能值不少银两。
而且在谢涵几个停下来打尖时他已经打探清楚了,是一家子祖孙三代去府城,一共只有三名正经的护卫和那六名车夫,剩下的是些丫鬟小厮,都刚留头,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相中了这个车队,临时叫上几个兄弟提前过来候上了。
可惜,由于时间紧,他准备得有些不充分。
而他之所以敢开口要一千两银子,是因为他知道这些大户人家的女眷把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为了保全她们的名声,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出银子来。
就算真拿不出一千两银子,有这三辆大骡车里的东西他们这一趟也不亏了。
陈武听了这话看了高升一眼,高升知道谢涵不差这一千两银子,可问题是他怕这一千两银子送出去这些劫匪又反悔了。
这种人哪有什么道义可讲?
万一他们见他出了一千两银子,再来一个搂草打兔子怎么办?
傻子也会算这账啊,他们若是知道三辆骡车里的东西不止值一千两银子,这些人会舍得放过送到嘴边的肥肉?
正掂掇时,谢耕田下马车了,他在车里听说这些匪徒张口就要一千两银子,哪里还坐得住?
一千两银子啊,那是一百多亩地,是多少庄稼人的梦想?
“高升,别跟他们废话,有本事他们就把这三车东西拉走。”谢耕田也掂量过了双方力量的对比,他对陈武的功夫还是很信服的。
因为他跟着陈武高升他们去打过猎,他曾经亲眼见陈武一个人杀死一头野猪。
连野猪都不怕的人,还能怕这几个劫匪?
再说他还能出一份力呢,再怎么不济,他也是常年下地的庄稼汉子,力气是有几分的。
为首的匪徒见谈不拢,也不耐烦了,他怕夜长梦多,这是一条官道,谁知道会有什么人经过?
于是,他大手一挥,“兄弟们,直接上。”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其他的几个男子忙从一旁的柴火垛里抽出了几把刀剑,陈武一看他们的动作倒是有信心了,因为他一眼看出这些人大部分并不是真正的练家子。
只是对方人多,加之又凶残,而他这边还要顾着几位女眷,所以打起来也不是很轻松,而且交过手之后,陈武才发现为首的那个人功夫不弱,绝对是正经练过的,也难怪他会做了匪首。
车子里的谢涵也看出了问题,略想了想,便对赶车的文福低语了几句,文福点点头,解开了马的缰绳翻身上马找了个空档冲下山去了。
为首的匪徒见有人骑马下山,也猜到是去报信,一怒之下便挥剑向谢涵的马车砍来,陈武见了忙提剑策马过来。
由于谢涵这边真正有战斗力的只有陈武一个,高升和文安、刘东他们平日里很少舞刀弄剑的,故而陈武想要拿下对方这十二人也费劲,而对方想拿下陈武带走这几辆骡车也不是一件易事。
大概僵持了一顿饭的工夫,对方先住手了,提出了交换条件,从一千两银子改成五百两了。
五百两银子张氏也不肯,她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其实并没有多大本事,只不过是仗着手里有刀有剑占了点便宜,砍伤了这边好几个人,可他们也没占到多大便宜,因为陈武也伤了他们好几个人。
正讨价还价时,文福带着五六个人骑马过来了,谢涵还没看清这些人的身份,只见有人策马很快到了她的马车前“贤弟,贤弟,你没事吧?”
“朱兄,你怎么来了?”谢涵委实十分意外。
“我来给母亲上坟,正打算回城呢,可巧碰上了你家的小厮下山找人。”朱如松一边说一边下马走到了谢涵的马车前。
“这可真是够巧的。”谢涵扯了扯嘴角。
其实她的本意是让文福去山下的寺庙找几个武僧来,上次她给寺庙捐了一百两银子,这点面子寺庙的住持应该会给她的。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文福竟然碰上了他。
这下谢涵的人情又欠大了。
除了人情,谢涵也不想让朱如松知道她进城了,以朱如松的黏糊劲,以后还不得三天两头来找她?
她的身份还能瞒得住吗?
“那是,这叫缘分,要不这么多人我偏偏撞到你?要不你每次一进城我们都能碰上?”朱如松忽略了谢涵嘴角的勉强,这一刻,他的心里眼里只有欢喜。
“贤弟,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你看看我长高了没有,壮实了没有?你也下来,让我看看你长高了没有?”
谢涵被他看得倒有点不自在了,很快就有点耳热脸红了,好在她今天出门时新月嫌她脸太白太嫩,在她脸上抹了点东西,所以还不太明显。
可谢涵忘了啊,她以为自己的窘态被对方一览无余了,便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道:“朱兄,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关心这些?你还是先看看你的侍卫把那几个劫匪拿下了没有?”
谁知朱如松听了这话连头都没回便道:“放心吧,几个劫匪要对付不了我还留他们吃干饭呢?”
事实也的确如此,朱如松的几个侍卫功夫不比陈武差多少,因此几个人一合力,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