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几个银锭,紫荆想狡辩也狡辩不出来。
而且那位牛妈妈方才当众说的那些话也是一个佐证,她若不说要阿金的眼睛,旁人根本想不到,那会乱哄哄的,大家只想着把阿金打一顿出气然后再撵出去。
事情的经过总算水落石出了。
说白了就是沈家大小姐想报之前的上门被拒之仇和这次诗会包场被拒之仇,所以才设计把阿金诳了进来,目的就是想弄瞎他。
这心思,够歹毒的了。
人证、物证、佐证都有了,沈秀也没法再辩什么了,只得两手抱拳向王平认错。
谢涵听说沈秀当众认错了,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叹口气,“我们和顾家沈家的梁子越结越大了。”
不用问也能猜出来,沈岚这次丢脸丢大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偏又没什么脑子,朱氏会让这样的人进门来执掌顾家?
嫁不了顾铄,京城还有谁家愿意娶她?
这以后,顾家和沈家只怕把谢涵生剥了也未必能解他们的心头之恨。
李福和司琴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么好的事情小姐为什么还不开心?
“顾家呢?顾钰这次没牵扯进去?”谢涵追问道。
“那倒没有。”李福摇了摇头,随即又道:“小姐放心,王公公并没有接受沈家的赔罪,反而倒过来向沈家赔罪了。”
谢涵听了“哦”一声,示意李福继续说下去。
原来王平见沈秀当众认错,也忙不迭地还礼,“沈大人,认错就不必了,我们这些小奴才可担不起。说起来我家这小崽子不过就是尽了一个奴才的本分替他主子拦了一下人,下场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我们可不敢让沈大人赔罪。咱家在这替我们阿金向沈大人求个情,还望沈大人大人有大量,饶我们阿金一命。同时,咱家也向各位大人求个情,今日之事,起源在我们阿金不该忠心护主,请各位大人饶他一命,改日咱家亲自带着他去府上给各位大人赔罪。”
王平一边说一边转着圈子向各位大人抱拳行礼,态度极其恭敬。
在场的这些世家一听王平要带着阿金上门认错,忙不迭地摆手摇头。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他们这些世家联合起来欺负了一个小奴才?
还有,这不明摆着告诉世人,他家的千金被一个奴才冲撞了,现在奴才上门赔罪来了。
“王公公,事情经过已经弄明白了,错不在这个小兄弟,这样吧,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过我们也不能让这位小兄弟白受一场无妄之灾,这点小意思,还请小兄弟拿着去看看大夫,顺便买点好吃点将养将养身子。”王家的来人拿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放进了阿金的手里。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因为王家的婆子贪财引起的,王家多少有点责任。
王家的带头出了一百两银子,其他几家见了也纷纷拿出了银票,他们看的不是阿金的颜面,而是王平的颜面。
一百两银子,就当买个平安吧,左右他们也不是差这一百两银子的主。
要因为这点小事把王平得罪了可就太不合适了,因为王平要想在皇上面前给他们挖个坑把这场子找回来简直是太容易了。
“那后来呢?”谢涵问。
“后来,后来阿金那小子得了一千五百两银子,他只留了一百两,剩下的给王公公送去了,王公公没要,让他留着娶媳妇,他没敢私自密下,托我是要交给小姐。”李福笑着拿出了一迭银票。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后来顾家沈家没有什么说法?”谢涵摆了摆手。
这银子她更不会要了。
她关心的是沈岚出了这么大一个丑,沈家和顾家不可能会咽下这口气,他们肯定还会有什么后续。
还有,她知道安国公王家就是二舅娘王氏的娘家,沈家有自己的丫鬟婆子不用却偏偏去收买王家的婆子,王家会放过这件事?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饭庄的生意比以前还好了些,别的没什么发现。”李福回道。
“好了,你们下去先歇着吧,回来了也好,正好我身边缺人呢,晚饭后李福哥和高管家来外书房见我,对了,把五伯也喊来。”
谢涵命司琪带司琴去安排住处。
晚饭后,高升、谢绅、李福三个进外书房时谢涵已经坐在了书桌前,她的旁边放着一个紫檀木的匣子,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琢磨着什么,司书在一旁站着。
见到来人,谢涵放下了手里的书,命司书上茶,待众人落座后,谢涵示意司书去门外守着。
“高管家,五伯,我想问问你们现在手里能调动的银两有多少?”谢涵待司书出去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谢绅听了这话看了高升一眼,高升道:“五哥直说好了,小姐大了,心里有数着呢,不用瞒着小姐了。”
这是老爷大家找齐了过问家里的账目,高升很轻易便猜到小姐肯定是有什么大动作了。
四年了,他跟在小姐身边四年了,从最开始的不安、怀疑、防备到后来的安心、信任、追从,现在的高升已经完完全全信服谢涵了。
更难得的是,这四年谢涵从没有过问府里的银钱状况,相反,还不止一次问高升,如果缺钱的话告诉她,且也不止一次从自己的私房里拿银子犒劳他们,所以高升完全相信,谢涵可以执掌谢家了!
“说实话,这四年由于开销不大,人情来往这一块少了很多,所以每年都有七千多两银子结余,再加上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