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见谢涵又呕又吐的,既心疼又着急,倒是也很快想起了杜廉这个不是郎中的郎中,忙亲自出去把杜廉喊了进来。
随后,王平出去见那些官员和太监了,说世子妃病了,他需要先带世子妃回京,顺便找个太医好好给她诊治一番,因此,他就不去赵王府宣旨了,左右他的任务是来带世子妃进宫的。
待那些官员离开后,他又进了谢涵的屋子,见杜廉正在堂屋里开方子,忙上前问了问谢涵的病情。
得知谢涵是劳累过度和伤心过度伤了神导致身子亏空得比较厉害,只需好好调养便可,王平稍稍放心了些。
待杜廉离开后,谢涵把屋子里的人都撵走了,命司画和司书两个在院子里守着大门,不许放任何一个人进来。
“王公公,你给我一句交底的话,皇上的病到底严重不严重?”
“孩子,你也知道这些日子皇上心思有多重,好几个月都没有睡一个安慰觉,好容易世子爷活捉了对方的统帅又拿下了赤城,可皇上还没来得及开心两天徐王妃又出来蹦跶了,这些日子他也是操劳过度,只怕亏空得比你还厉害呢。”
“那你们这次来幽州是?”谢涵听高升说过来的人不少,好像还有官员。
“太后老人家的身子也不好,也病的不轻,皇上的意思是召集各处的王爷王妃回京侍疾,太后想这些儿子了。”
谢涵听了摇摇头,“只怕这招不好使,也挺冒险的,我刚得到的消息,徐氏在宫里也有人。”
于是,谢涵把那五个字念给了王平听。
谁知王平听了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
谢涵本就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见此也猜到了几分,沉吟了片刻,“王公公,走吧,我们也赶紧回京去,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皇上。”
谢涵指的是连车弩的进展,这是她在床弓弩的基础上拓展出来的新东西,因此皇上那边并没有连车弩的设计图纸,所以她想快点进京把图纸献出来,因为她知道皇上身边的能工巧匠多,说不定能比她快一点研制出来。
“好是好,可你的身子行不行?”王平看了看谢涵,担心她难以承受一路的颠簸。
“没事的,不过我们先得回一趟府城外的庄子里,我要带几个人走。”
思来想去的,谢涵还是打算冒一把险,先回庄子再回京城,左右不过是耽误三两天的时间,为了那几个工匠,她觉得还是值得的。
王平的本意是直接回京,可他也知道谢涵的事情是大事,见谢涵拿定了主意,也不好再劝什么,不过他提了一个要求,让杜廉和小月跟着。
杜廉知道后自是满口应承,非但如此,路过沙石镇打尖时他还拉着王平去给谢涵买药,说是怕进了庄子后找不全谢涵所需的几味药材。
可能就是因为买药耽误了一会工夫,因此,刚从沙石山下来天便阴了,且还飘起了一点细雨。
杜廉担心谢涵的身子吃不消,提议干脆就去就近的观音庙住一个晚上,明日一早再去谢涵的庄子也不迟。
谢涵听了略一犹豫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她也清楚她的身子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
于是,谢涵一行便拐向了观音寺。由于谢涵几个不是第一次在这间寺庙借住,因此高升很快就要到了两间寮房,不过这两间屋子隔得有些远,可没办法,寺庙就这规矩,男女得分开住。
谁知谢涵正和小月几个整理自己的床铺时,一位十二三岁的小沙弥进来了,“哪位施主姓谢?”
“我就是,请问小师傅有什么事情?”
“有一位故人在后院的禅房等您,说是和谢施主约好的,还请谢施主别忘了带上该带的东西。”小沙弥说完,不等谢涵回复便转身离去了。
“小妹,你知道是谁?”小月忙问道。
“知道。”谢涵点点头,没想到等了这么长时间的明远大师总算现身了。
“那我们都陪你去吧。”小月说道。
“不了,我带着司书和司画去就行,大姐也累了一天,好生歇会吧。”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连司书和司画都不想带的,毕竟事关自己父亲的秘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可没办法,她不带两个人的话小月肯定不会让她出门的。
“这行吗?不如再去找你的管事核计核计?”小月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拉住了谢涵的手不放她走。
“大姐,方才你也听见那个小师傅说了是一位故人,我父亲生前和他相交甚厚,如今他来幽州了,我怎么着也得去见一面,放心吧,他是一位方外之人,修行很高的,我的病就是他治好的。”谢涵解释道。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解释这么详细,可能下意识里她对这次会面也存了些疑虑,可对方是明远大师,她又不可能不见。
而小月一听是方外之人,修行很高,倒是也松开了谢涵的手,嘱咐了司书和司画几句这才让谢涵离开。
而谢涵带着司书和司画出了寮房的小门进了偏殿的侧门,再从偏殿进入正殿,从正殿到后殿,又从后殿的后门进了后院,刚到抄手游廊的小门处,只见一位二十来岁的灰衣和尚迎了上前。
“阿弥陀佛,谢施主别来无恙?”
“你,你是圆通师傅?”谢涵倒是也认出了对方,那个教他五禽戏的圆脸小和尚,不过眉眼还是那眉眼,曾经的圆脸换成了长脸,脸上也多了几分俗世的粗粝,想必这些年也经历了不少事吃了不少苦。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