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到这,谢涵见明远大师的脸上一片悲恸,不禁也落下了几滴唏嘘的泪水。
“你为谁哭?”明远大师拿开了棋盘,给谢涵倒上了一杯热茶。
“不知道,三个人各有各的不幸。”谢涵回道。
她的确不知自己的眼泪为谁流,三个人都有其可怜之处,也有其可恨之处,最无辜的是那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大师,后来呢?那个男子是去找他没过门的妻子还是出家为僧了?”谢涵追问道。
她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徐氏就是那个故事中的女子,那故事中的那位未婚妻是不是也来到了这个异世?
还有,大师到底是如何在异世找到徐氏的?他们之间到底又有过什么纠缠?
“你觉得呢?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大师反问她。
“我?我不知道。”谢涵摇了摇头,“但我猜想那位男子应该是出家为僧了。”
“是啊,他出家为僧了,他想用自己的修行来为那位女子积福积德,好让她来世托生在一个富裕的人家,父慈母孝,从而减轻自己这一世对她犯下的罪孽,可惜,终归是她的贪念、嗔念和痴念害了她。”
“这就怨不得别人了,诚如大师所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自己种下的因,只能是自己负责。”谢涵说道。
就像她自己的前世,是她自己识人不清,是她自己所信非人,是她自己所托非人,因此,她也怨不得别人。
幸好,老天再给了她一次机会,也幸好这一世,她把握住了。
“是啊,是她自己种下的因,可是老衲终究还是不忍心见她一错再错的。”
这话谢涵听起来有几分不对劲,正要开口问个明白时,
谁知外面突然有了动静,好像还夹杂着司书和司画的惊叫声,谢涵刚要下炕去看一眼,只见门被推开了,外面进来了一堆人,为首的竟然是朱浵和沈岚,此外还有几个丫鬟婆子。
“大哥大嫂,大晚上的你们怎么来了?”谢涵这一惊不可谓不大,同时心里也有了隐隐的不安。
果然,谢涵刚闪过这个念头,只见沈岚劈头问道:“二弟妹,你也知道这会是大晚上的,你一个成年女子和一个外男独处一室,你置二弟于何地,你置赵王府又于何地?”
这话可是从何说起?
谢涵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对面的大师,尽管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对方是故意为她罗织罪名,但她还是解释道:“大嫂,话可不能乱说,这位明远大师是方外之人,他和先父相交甚厚,故而得知我来借宿特地唤我前来一见。”
“既是叙旧,为何不带丫鬟们进来,为何要把丫鬟们留在外头?谢氏,你也是念过书的大家女子,你觉得这样的行径合适?”沈岚冷笑道。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误会了,老衲的确和这位谢施主有故交,扬州一别快十年了,老衲忘了昔日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再则,老衲做了四十多年的方外之人,对这些俗世的规矩礼仪也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明远大师开口了,语气中有隐隐的怒气。
说实在的,这种情形他还是第一次碰上,要知道他成名很早,在世人眼里,他早就是六根清净不染尘埃的得道高僧了,因此,他也习惯了如此,所以才会被别人一时钻了空子。
“哼,即便如此,大师不懂难道她也不懂?大晚上的你们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要想我们相信你们也行,除非你们可以给我们一个信服的理由,否则的话这件事只能去父王和母妃面前分辩分辩。”沈岚说道。
虽说谢涵不清楚她是怎么被这两人盯上了,但这会她也明白了,这两人就是成心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件事就不劳你们二位挂心了,我自会带着夫君一起去父王母妃面前分辩清楚的。”
沈岚也听出谢涵的意思了,谢涵说的是带着朱泓一起去分辩,目地自然想让朱泓为她撑腰。
可问题是朱泓现在还在鞑靼,等他回来再去府城见父王母妃那得等到时候?
不行,他们可不能白忙乎一场。
“只怕这就由不得你了,有什么话,你去和父王母妃说,我们只负责把你带回府,并把我们看到的事实说出来。”依旧是沈岚说道。
“大哥大嫂放心,我自会去找父王母妃解释清楚的,不过这会能不能请你们离开。”
谢涵还有好多话没有问清楚呢,谁知道今日一别下次再会又要等到何年?
“二弟妹,你还小,不懂人言可畏,听话,你还是和我们一同回府吧,不过今儿晚上显然是进不了城了,我们就在守着你吧。”朱浵开口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北顺王爷此言差矣,什么人言可畏不可畏的,那也得分是谁!我们小姐打小就和明远大师认识,这么多年没见面,单独叙叙旧怎么啦?明远大师是久负盛名的方外之人,传了出去人家也只会说你们两个不懂事,居然往大师身上泼脏水,是对大师的亵渎,麻烦二位下次要往给我们主子罗织罪名时找一个靠谱点的人。”高升一边进门一边说道。
他是接到了司书送信才知道谢涵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忙拉着王平、杜廉几个过来了。
“咱家和明远大师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当日在扬州的大明寺皇上还特地带着贵妃娘娘亲自去拜访过明远大师呢,这件事咱家当日还在场,由此可见大师的修为早就超脱了我等俗世中人,自然不可用俗世的规矩礼仪来约束大师。”王平也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