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自然深知其中道理,为此,她特地打断了丈夫的话,并伸手去推了推他。
“好了,王爷,你还信不过妾身吗?就让妾身好好跟儿媳谈谈,你这样会把孩子吓到的。”
朱枍听了再次冷哼一声,起身拂袖离去。
朱枍一走,朱浵和沈岚两个也紧接着离开了。
“孩子,这些日子你瘦了不少。”徐氏见人都离开了,招呼谢涵坐到了她的对面。
谢涵略一犹豫,倒是也坐了过去。
“你是不是很恨我们?”徐氏看着谢涵的脸问道。
“说不上恨,只是有好几个问题想不明白。”谢涵很坦然地回视对方,因为她说的是实话。
“你问吧。”徐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到母妃手里的?母妃和明远大师是什么关系?父王和母妃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母妃和明远大师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谢涵一口气抛出了四个问题。
徐氏听了一笑,先把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这才道:“难怪外面都传你聪明,今儿我才算是有了真正的体会,好,我可以回答你这四个问题,不过我也有两个问题。”
“你说。”
“第一,那天晚上明远大师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第二,那笔银子的下落。”
“母妃,问题是我先提出来的,自然该母妃先回答了。”
“好吧,不如我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说实在的,谢氏,我一直很欣赏你,也很喜欢你,这点你应该能感觉到的。”
谢涵点了点头,至少表面上看来,徐氏对她的确无可挑剔。
见谢涵点头,徐氏微微一笑,“那些东西的确是浵儿找到的,而你父王之所以假借明远大师之口说是他送来的主要是为了遮掩你的丑行。不管怎么说,外界知道你们两个大晚上的独处一室这么长时间总归是件不体面的事情。孩子,你也别怪你父王,这人要脸树要皮,他会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母妃,你只回答我了一个问题,还有三个呢,既然是开诚布公,还希望母妃能直白坦诚些。”谢涵一听便知对方没有多大诚意。
如果这些东西果真是朱浵找到的,那么朱枍这么做的目的至少有三个,一是为了挑拨谢涵和明远大师的关系;二是朱枍可能私下隐藏了什么,他怕将来被对证出来,所以假借明远大师的名义,这样的话到时他可以把责任推到明远大师头上去,至于第三个目的,恐怕这才是徐氏说的那个。
不过朱枍这么做往大了说是欺君之罪,因此,他应该不至于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除非是朱枍和徐氏利用这些信件威胁了明远大师什么,或者说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见东西已经落入这两人手里,明远大师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只是还有一点谢涵不明白,既然这些信件如此重要,明远大师为什么没有找一个妥善的地方藏好?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找了出来?
还有,这些信件到底是不是全部?关于那笔贪墨款子父亲到底有没有留点线索出来?
“那好,你先告诉我那天晚上明远大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我先看看你的诚意。”徐氏把问题丢给了谢涵。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谢涵把这个故事大致复述了一遍,甚至连最后那句“可老衲终究是不忍见她一错再错”都说了出来。
徐氏听了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幻,最后化为一声喟然长叹。
“什么一错再错,说到底,还是他的错,他要是不来招惹我。。。”话说到一半,徐氏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谁,忙把话吞回去了。
“母妃,你的意思是故事中的那个女子是你?男子是明远大师?”谢涵故意装作很惊讶地问,“可是不对啊,那女子不是明明已经倒在血泊中没了呀?”
徐氏听了这话审视了谢涵片刻,嘴角往上扯了扯,“谢氏,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吗?虽说我对你的来历还不是很清楚,但我们是同一类人,再装下去就没必要了。”
徐氏一听明远连他们的来历都告诉谢涵,便猜到了谢涵肯定是跟他们同一类人,否则,这个话题太过匪夷所思,明远是决计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母妃错了,我和你不是同一类人,我决计不会因为一己私利而视他人性命如草芥,也不会因为一己私利置万千百姓不顾,更不会因为一己私利置江山社稷于水火中。”谢涵正色说道。
当然,她听懂了徐氏的暗示,徐氏指的一类人是说她们同是重生过来的,可谢涵并不想承认这点,于是,她故意曲解了对方的意思。
徐氏听了这话自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母妃心里明白,母妃还欠我三个问题呢。”谢涵不想跟她硬碰硬,又把话收回来了。
“看来,我们的谈话没法愉快地进行下去了。原本我是好心好意想帮你过了这一关,谢氏,你是个聪明人,又饱读诗书,你翻开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看看,那些做君王的有几个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有几个不是踩着别人的鲜血上来的,你别以为你那点小伎俩就可以蒙混过关的。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叫陈武的手下被人抓住了,听说他贪玩,跑去王府附近的那个寺庙祸害人家的鸽子。”说完,徐氏笑了笑,端起了茶杯送客。
谢涵一听这话自是大吃一惊。
陈武被抓了?
他的武功那么厉害,抓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