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朱泓记住了其中关键的几句,自然也就猜到了谢涵忧心的是什么。
于是,他跑进了自己的院子,没等司竹几个通报,先摆了摆手,司画见此极有眼色地把几个小丫头子带下去了,并细心地守在了堂屋门口。
而朱泓则自己掀了门帘悄悄地进了东边的屋子,谢涵正坐在琴架前拨弄琴弦,由于她是背对着房门,因此她并没有留意到朱泓进来了。
朱泓在谢涵身后站了约摸有半盏茶的工夫,总算等着一个空档,这才上前两步从后面抱住了谢涵。
谢涵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冷不丁被人抱住自是吓了一跳,不过倒也很快回过神来,反手摸了摸朱泓的脸,“夫君是什么时候进门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动静?”
“还说呢,我进门半天了你都没发现我,可见你心里肯定没有我。”朱泓故意撇了撇嘴。
谢涵此时已转过了身子,正好见到了朱泓这个孩子气的动作,很快想起两人初识时朱泓总是用这样委屈的眼神和语气挽留她陪他。
“夫君,你今年贵庚了?”谢涵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管我贵庚了,反正你就是故意冷落我,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朱泓一把把谢涵抱到了炕上,然后把头往谢涵腰间拱去。
谢涵的身子一向触痒不禁,没两下便瘫倒在他怀里,“夫君,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谁叫你心里没我,谁叫你不相信我?你说,你以后还敢不信任我吗?”朱泓见谢涵的双眸漾出了水波,不由得把自己的脸贴了过去。
谢涵知道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被朱泓看破了,倒是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朱泓不止一次跟她承诺过只要她一个人,偏偏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她却做出了如此扫兴的事情。
想到这,谢涵服软了,主动探身在朱泓的唇上亲了一下,“是妾身的错,妾身忘了先恭喜王爷了,还请王爷看在妾身年幼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不成,一看就没有没有诚意,说点好听的。”朱泓摇了摇头。
“好听的?”谢涵眼波一转,脸上顿时灿烂起来,“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辛苦了,王爷饿不饿?妾身这就吩咐下去让他们。。。”
“不用吩咐,本王是饿了,不过本王更想吃的是你。”朱泓把头埋在了谢涵的肩窝处轻轻地撕咬起来。
可巧谢涵的肚子正觉得有点胀胀的难受,她知道是自己的葵水快要来了。
她听尹嬷嬷说过,说是葵水要来或葵水刚走的头五六天都不易怀孕,尹嬷嬷也是见朱泓的身边至今仍没有别的女人,天天和谢涵腻在一张炕上,又正是年轻血热的时候,保不齐就有偷吃的时候,因而便叮嘱了谢涵几句。
其实,要依尹嬷嬷的意思是干脆给朱泓准备两个丫鬟,事先给灌点药,保准不会闹出什么丑闻来,可问题是她跟谢涵和朱泓都暗示过好几次,两人谁都没有接这话茬,她一个做下人的,也不能把手伸太长了。
想到自己这次肯定不会受孕,谢涵主动伸手替朱泓把衣服解了,朱泓见此虽然欣喜若狂,可他却并没有失去理智,他也记得这几天是谢涵该来葵水的日子,他倒是不清楚这几天谢涵不易受孕,但他清楚一点,谢涵的肚子会不舒服。
“涵儿,你行吗?肚子会不会难受?”关键时候朱泓忍住了。
谢涵的脸红了,她该怎么说?
她都已经主动替他宽衣,还用说什么?
好在朱泓并不是一个迂腐的性子,见谢涵脸上的娇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事毕,朱泓仍抱着谢涵不舍得放手,和她说起今儿的朝会来。
“这倒真是一个好消息,沈隽那人相对来说还算正直些,而且他的威望也不够,闹不出多大的动静来。他跟顾琰不一样,顾琰的战功比他多一些,因此说话的分量也要重一些,最关键的一点,他比顾琰多了那么一点点的人情味。”
谢涵尽管没有参加过朝会,可她没少听朱泓讲朝会上的事情,因此她对朝堂的局势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别看太祖立国之初封了八公八侯,当年这八公八侯是平起平坐的,可是后来随着每个人镇守的边关不一样,这八公八侯说话的分量也逐渐不一样了,总而言之一句话,谁的战功大谁的奉献多谁的话语权就大,皇上自然也就要更倚重他一些。
比如说顾霖,年纪轻轻就帮大夏夺回了三座城池,用自己的双手打下了这份令鞑靼人闻风丧胆的威望,不要说先皇倚重他,就是朱栩也得把他供着,再加上他为人还算公正仗义,因此这些勋贵世家不说以他的马首为瞻至少也是风向标或主心骨似的存在。
当然了,这里的公正仗义是指顾霖对外面的这些勋贵世家和朝中大臣,可不包括对自己的儿孙。
顾霖一死,沈琛的年龄最大功劳也最大,因此他接替了顾霖的位置,这也是为什么每每皇上稍稍触动点这些勋贵们的利益时沈琛就会站出来反驳的缘故。
可惜,他碰上了一个比他更厉害的朱泓,没想到最后败在了朱泓的手上,联想起他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谢涵的嘴角弯了弯。
见谢涵的嘴角弯了,朱泓的眼睛也亮亮的,现在的他对自己越来越有信心了,最难啃的两块大骨头都被他剔除了,剩下的就更不足为惧了。
“我估摸着皇上叔叔也该把六弟推出来了,还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