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姣娇终究是没有等到韦幼青,因第二日韦幼青就要离开新岛去广州,李承宇心里不舍,留韦幼青与自己叙话,让仆妇们陪着花惜间在新岛游玩。
花惜间怏怏不乐的从正殿出来时,夏铮苏与吉妍如见劝不动苏姣娇,已经先后散去,只有苏姣娇一个人在大门口站着。看见花惜间出来,知道她是与韦幼青一起从珍珠岛回来的圣女,急忙上前去与花惜间说话。
花惜间因李承宇留下韦幼青,却让这几个仆妇陪着自己,本就不快,走到门口,又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上前与自己搭话,问自己韦幼青的下落,心里的烦躁更增加了许多。
花惜间冷冷的白了苏姣娇一眼,径自走开。那几个仆妇却大都与吉妍如甚好,其中有一个与吉妍如拜了姐妹的,落在后面,悄悄对苏姣娇说:“回去吧,姣娇,明早再来。我替你给韦公子禀明。这个花姑娘性子不好,你别理她。”
苏姣娇感激的看了那仆妇一眼,把手里的荷包塞进那仆妇手里,悄声道:“给幼青的。有劳甄姨了。”
那姓甄的仆妇点点头,见前面花惜间后顾,不敢再耽搁,疾步撵过去了,只留下苏姣娇单薄的小身影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正殿大门,直到把门口的卫士望得有些心里发毛,脸露愠色,才不情愿的离开。
那甄姓仆妇原本是想等着服侍韦幼青上床睡觉时,悄悄把苏姣娇的东西送到他的手里,不成想李承宇依旧要与韦幼青同住,一群仆妇围着李承宇与韦幼青,服侍二人沐浴完毕,又送入房中睡下,这甄姓仆妇都没有找到机会与韦幼青单独相处,只好把苏姣娇送的荷包揣进怀里,另等机会。
一直到第二日早饭前,甄姓仆妇才找了个韦幼青出恭的机会,把荷包塞给他,只说了一句:“这是苏姑娘送给韦公子的”,那边李承宇就派人来催促了,韦幼青也没有细看,随手塞进怀里。
早饭后米粒儿就来了,见苏姣娇又等在门外,心里反感,对门口的卫士低声说了句话,走进殿里去了。卫士听了米粒儿的话,对苏姣娇的脸色大变,厉声道:“这里是辰王殿下府邸!不懂规矩吗?从昨个儿就站在这里!念你年小,快些去吧!被王爷看见,我们也要被罚!”
苏姣娇听了,只好眼泪汪汪的离开,走的远远的,看着韦幼青与李承宇一起从大殿里出来,一群人围着送行,最后与花惜间一起,又坐上船,往广州去了。
苏姣娇坐在海滩上的礁石上,看着载有韦幼青的船只一路往北,直到船只越来越小,最后天地之间一片蔚蓝,再也分不清楚是天还是海,这才怏怏的回家去。
韦幼青却不知道身后有苏姣娇那双依依不舍的眼睛,他也看不到坐在礁石上的那个小小身影。他正躺在甲板上,看着蔚蓝的天空,眼睛被太阳晒得微微眯起来,沉浸在即将见到义父的喜悦以及对洛阳的向往中。
一个荷包从韦幼青的怀里掉了出来,落到甲板上,“叮咚”有声。韦幼青这才想起今早那个仆妇递过来的荷包,说是苏姣娇送给自己的。于是他随手拿了过来,只见荷包上绣着一艘船在大海里航行,一个小女孩儿的背影站在岸边。
韦幼青心里笑道:“这苏姣娇,针线做的真好。”随手把荷包打开,里面掉出一个用贝壳穿起的铃铛,韦幼青坐了起来,把铃铛整理好,海风吹过,铃铛“叮咚”作响。
韦幼青把贝壳铃铛挂在甲板上的凉棚上,问正坐在凉棚里的花惜间:“漂亮吗?这个是我姣娇姐姐送给我的。”
花惜间撇撇嘴,瞥了一眼那个正发出好听的“叮咚”声的风铃,嗤笑道:“就这破玩意儿,谁不会做?”
韦幼青心中不悦,懒得理花惜间,走出凉棚,重新躺在甲板上,对旁边的侍卫说:“给我看着点这个铃铛,谁要是敢动它,直接给我扔海里去喂鱼!听见了吗?”
那侍卫自然知道韦幼青指的是谁,花惜间一路上的乖戾正让他心里厌烦,恨不得立马把她扔进海里去喂鱼,因而大声答:“是!听见了!”
韦幼青解气的一笑,把苏姣娇绣得那个荷包盖在脸上,呼呼大睡起来。花惜间撇撇嘴,无聊的又坐了一会儿,这大海是她从小看腻味了的,这会子又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铃铛,她见韦幼青睡着了,赌气站起身来,自己也跑回舱室睡觉去了。
好容易的,这一路上总吵架的两个孩子,终于看到了广州码头那似乎亘古不变的繁忙与热闹。
时文儿与绎心站在码头上,看着王府的船靠岸。首先走上码头的,是竹簪布衣的米粒儿。十岁的米粒儿从远处看起来完全是个成人了,沉稳的气度更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
“大哥,听说李承宇在以前的袄岛,找了个东瀛武士来训练一帮孩子,这个米粒儿就是这群孩子的头儿。”
时文儿点点头,对韦幼青前段时间在珍珠岛上发生的事,还有新岛上的一切他都有所耳闻。
远远的,看见了那个他熟悉的,亲切的小身影,领着一个小女孩儿走上码头,时文儿打心里笑起来。韦幼青又长高了,也不似以前那样白白胖胖的,南国的太阳把他晒得健壮,行事做派,也是一副大孩子模样了。
时文儿走上前去,只比时文儿矮了不到一头的米粒儿见到了他,急忙拱手行礼道:“见过时先生。”
时文儿微微点头还礼,笑道:“米护卫越来越气度不凡了,不愧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