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五万贯的事件发生在李桃夭去梵音小阁时,还有赵府里的点心,以韦幼青猜想,李桃夭的这种费时费功的点心,多半也拿到梵音小阁孝敬师父不少。
韦幼青怜惜的看着前面不远处依然在困惑的翻来覆去查看铜子的李桃夭,暗自叹息。能骗李桃夭拿出这么多钱,又费心劳神的隐瞒自己的人,除了她敬爱的师父,还能有谁?
自从李桃夭身上不再有青狸之魂,对她态度大反转的除了花慈阳,还有胡灵均。以前那个慈爱的师父不见了,他甚至比花慈阳更反对韦幼青继续遵守与李桃夭的婚约。
“桃夭不再是青狸了……桃夭虽是公主,却是被李承宇忌惮的公主,且除了你,桃夭没有任何依靠,自然也不会成为你的外援……桃夭迟早会拖累你……”
韦幼青想着胡灵均这些喋喋不休的话,为这位曾经在他眼中如仙人一般的男子暗自摇头,那张在他眼中曾经倾国倾城的脸如今也已经风采不再。
人心一定要变得如此吗?韦幼青心疼的走到漩涡中心的又何其无辜的李桃夭的身后,笑道:“这两枚铜子有什么机窍吗?”
李桃夭被吓了一跳,慌张的将两枚铜子收进怀里。可又一想那许永昶怎么肯替自己藏着,只怕早就禀过韦幼青了。
她把藏起来的两枚铜钱拿给韦幼青看,怯怯的说道:“永昶说,公主府里的钱是假的,可我真的看不出来是假的。”
韦幼青接过两枚铜子,掂了掂,天眼暗开去查看铜子内里,惊愕的发现在其中一枚铜子里面竟然有肉眼无法看到的蓝色光点。
韦幼青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花慈阳也参与进来了。且花慈阳够狠,他这是要把桃夭往死里整吗?
韦幼青将那枚真钱还给李桃夭,若无其事的笑道:“这假钱内芯里有假,你当然看不出来。不过若是专门验看还是能验出来,一定不要拿出去用啊。”
李桃夭连连点头,为自己英明的处理了那些假钱而欣慰不已。“我让人把这些钱埋到地底下去了,不许人拿出来用。”
韦幼青一笑,李桃夭的处理歪打正着。从地下来的东西,当然是让它们再回到地下去了。
韦幼青越想越有趣,花慈阳大概没算到李桃夭会对五万贯钱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吧。即便这钱是假的,可没有人能认得出这是假钱,而李桃夭此刻就有一笔亏空要填。
韦幼青心中的怜惜更甚,有心帮李桃夭一把,道:“可是这么一来,公主府里的灵堂要怎么修呢?不如由我这个女婿尽尽孝心如何?”
李桃夭原本没有想着修灵堂,只是话已出口,不修的话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如今却是不仅灵堂修了,连那五万贯去了哪里,也有了说辞。
李桃夭不由得喜笑颜开,愁苦的小脸儿顿时如花般绽放,看的韦幼青眼睛都直了。
他现在正是情浓意浓之时,情不自禁的就要抱起秋千架上的美人,想再次回房里温存缠绵一番。
李桃夭却被他吓的花容失色,抓住秋千架的扶手不肯松开。韦幼青心里虽有些恼每次桃夭都扭手扭脚,可也不便相强,就势坐在秋千架子上,将美人搂在怀里,将秋千高高荡起。
李桃夭紧紧抱住韦幼青,开心的连连娇呼不停,又担心的问道:“两个人坐在上面,会不会塌呀!”
韦幼青继续恶作剧的将秋千往高处荡起,享受着李桃夭主动将自己抱住的温香软玉,讥笑道:“两个人哪里就会塌?这个秋千架是要坐五个人的。”
李桃夭撇撇嘴,嗤之以鼻的笑道:“五个人?这不可能,两个人坐已经很挤了。”
韦幼青坏笑着说道:“我们两人你抱一个我抱两个,不就五个人了?”
“抱?”李桃夭忽然明白了,“原来你是说小孩子啊!”
“那当然,”韦幼青不笑了,认真的说道,“桃夭,我想要三个孩子。”
李桃夭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见韦幼青认真的看着自己,嗫嚅的说道:“我听说你有一个儿子……”
“嗯,是的。”韦幼青不太想提起观澜,观澜其实本是随着苏姣娇一起死了的,可花慈阳又把紫狸的魂附在观澜身上了。
韦幼青有些糊涂,不知道此时的观澜还算不算自己的儿子。
李桃夭察觉到韦幼青的不快,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他惹你生气了吗?”
韦幼青不再操纵秋千,任它慢慢的落下来。李桃夭整理好被吹乱的头发,见韦幼青依旧闷闷不乐,劝慰道:
“听说你总是把他养在他干爹那里,他若是为了这个与你生疏,原是不怪他的。”
韦幼青心里一动,问道:“桃夭,你如今也知道自己因着换魂,才想不起以前的事了。可你虽然换了魂,依旧是父亲母亲的孩子,依旧想为他们修灵堂,是这样吗?”
李桃夭只知道自己有一缕魂魄受了伤,故而韦幼青为自己换了魂。她既不知道自己以前的那个魂有多么荣耀,也不知道围绕这个魂发生的故事。
李桃夭很坚定的点点头,“那是自然,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没有说魂也是从父母那里来的。当然是身子从哪里来,哪里就是爹娘了。”
韦幼青顿时有茅塞顿开的感觉,这道理以前花慈阳也讲过,只是没有桃夭这样感同身受的讲出来让人信服。
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揉了揉李桃夭的脑袋,将她好容易归拢整齐的卷发又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