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皇帝牵头的青蝉武院,自然不在乎其他人的权势地位。因帝国要养军,要打仗,要安置流民……
处处用钱的李承宇自然没有太多的钱拨给武院,故而对武院来说,最重要的是武院的经费着落在谁的身上。
并不是任何人只要有钱就可以拿来给武院作为经费,作为帝国军人的培养之地,武院自然是皇帝庞大的监控体系的关注对象,想要将钱投给武院,层层叠叠的审查自然是少不了的。
富可敌国又深受皇帝信任的韦侯爷自然是武院与书院重要的经费来源,还有允王李岳华的品庭居亦是如此。
除了这两处以外,江南的武家、孙家等大族,楚地的张若水,也就是张贵妃的哥哥,也同样是武院与书院的钱袋子。
青蝉武院的招徒并不是第一年才办,今年是天合三年,青蝉武院的招徒也就已经办了三届。
只是韦幼青知道李桃夭由于青蝉武院是李承宇朝的一项重要改革,所以并不爱看,故而一向不会相约。
李桃夭自然知道韦幼青的意思,也从不说破,现在见韦幼青主动提起此事,知道并不是让自己散心这么简单,狐疑的问道:“里面有什么特殊人物吗?”
韦幼青笑了笑,说道:“哪里有什么特殊人物?只是陛下专门提到今年的武进士选拔,青蝉武院的首席也约我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吧,听说很多贵妇都会去,你帮我应付一下嘛。”
李桃夭听到“贵妇”二字,不由得心中冷笑。盘算着皇族的几个长公主自然是不去凑这个热闹的。
赵家已被灭门,那些昔日京中大族和高官,大多数都是亲赵的。如今被杀的杀,贬的贬,京城里哪里还有什么贵妇?左不过跟着李承宇新晋的江南与楚地的暴发户罢了。
只是李桃夭明白这话不能对韦幼青说,不然物伤其类,韦幼青定然又会给自己扣上“吃里扒外”的帽子。
李桃夭笑着拍了拍韦幼青的脸,调笑道:“贵妇嘛!夫君这般英武潇洒,去应付正好啊。大热天的,我就不去碍事了,省得让她们看我不顺眼。”
韦幼青见李桃夭笑的开心,又这样与自己调笑,心情亦是轻松下来,同样轻佻的挑眉调笑道:“那你知道为什么那些贵妇会去看她们根本就不懂的武进士选拔吗?”
李桃夭不知韦幼青为何这样一本正经的问这种没趣的问题,心不在焉的应付道:“她们能为什么?去显摆衣饰,消遣呗。我是懒得做这些事的。”
韦幼青慢悠悠的笑道:“是啊,她们当然要打扮的漂亮一些……来参加武进士选拔的,都是青葱一般的少年,看着就养眼舒服啊。夫人不想去看看吗?”
李桃夭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知道眼前的人故意如此说,不过是想听自己说一些他爱听的,诸如只看着他一人好看的话。她偏不想让他如愿,故意做出好奇又向往的样子,说道:
“你说的是啊,怎么以前我没有想到过呢?武院招徒,我是不是错过了许多许多的热闹看呀?”
韦幼青一愣,心中有了些微的不悦。他扫了一眼李桃夭,却不料正对上李桃夭坏笑的脸。
韦幼青心中一乐,知道李桃夭故意逗弄自己,佯装没看见,一本正经的说道:“夫人说的是,武院招徒当然有很多热闹可看。这是陛下关心的大事,夫人若总不陪我,只怕会被人说闲话了。”
李桃夭找到了必须要去的理由,真的如韦幼青所说认真的打扮起来。她换了一身淡蓝色纱裙,外披同色透明纱衣,头发挽了个很简单的发髻,随意插了一支蓝色发簪。
李桃夭在镜子前晃动了一下身子,耳朵上的两朵兰花俏皮的晃动着,唇红齿白,双目似有流光溢彩,颊边微现梨涡,肤色晶莹,眉宇间流露着高贵与骄傲。
李桃夭对自己的装扮很是满意,她得意的冲自己眨眨眼。韦幼青亦是很久不见李桃夭如此明艳动人,想着李桃夭是为了看青蝉武院的比武才这样装扮,心中竟有些微的酸意。
韦幼青走到李桃夭的身前,挡住了镜子里的丽人。他的嘴唇在李桃夭的唇上印了印,觉得脑海里花惜间的样子似乎又模糊了一些,即便是仍然存在的影子,似也如昨日黄花,再也掀不起涟漪。
韦幼青拉起李桃夭的手,二人在众多英武的侍卫和漂亮的丫头簇拥下,一起坐上马车,往青蝉武院而来。
青蝉武院里的内城中央,已经为今年热闹的武进士选拔搭好了台子,台子的斜上方,是一个个隔开的华丽的席棚。
正中的那个席棚帷幔低垂,透过帷幔可以依稀可见盘龙座椅金碧辉煌。这个席棚是空着的,皇帝陛下不会出现在比试场。他只会在选拔出三甲以后,在大安宫接见这些武进士们。
大概是时辰尚早的缘故,虽然已经是武举比试的最后一日,皇族世族来的人不算多。那些华丽的席棚很多都是空着的,只有不多的几个席棚里坐着几个或安静或左顾右盼的皇亲国戚,其中以汾西公主与阿西塞王子最为亮眼。
阿西塞王子作为军队的代表,武举比试自然是他格外关注的。此时他正四处张望,打量着前来应试的各地青年才俊,不时或点头或摇头的对身边的汾西公主说着什么。
广场上倒是聚集了许多年轻的劲装少年,这些少年们一边与周围的人闲聊,一边把目光投向这边的贵宾区。
李桃夭与韦幼青的到来,为这次盛会增色不少。原先那些因贵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