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队这时微微有些醉意,看着我,眼珠狡黠地转动着:“老弟,你今天下午恐怕约我喝酒不仅仅是为了闲扯淡吧,你一定是有事吧?”
说完,曾队眼神直勾勾地盯住我。
看着曾队那副精明的表情,我呵呵笑起来:“怎么?老兄怀疑我对你居心不良?怀疑我约你喝酒是另有所图?如果你这么想,那我们就不喝了,现在就散伙。”
“不不不,不是这意思。”曾队忙摆手:“我只是和老弟开个玩笑呢,我怎么会如此怀疑老弟呢,再说了,我们干的是不同的工作,又没有利益冲突,我怎么会怀疑你对我居心不良另有所图呢,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老弟不要多想哦。”
“我刚才那话也是给你开个玩笑,你看你,还当真了!”我说。
曾队呵呵笑起来:“你老弟啊,我有时候还真看不透,你说玩笑话的时候呢我以为是真的,你说真话的时候呢我又以为是开玩笑的。”
“我其实很简单的一个人,没有那么多心机心计,主要是你这家伙心计太多,想的太多!”我说。
“嘿嘿。干我们这一行的,职业病,习惯了,不要见怪哈老弟!”曾队说。
“见怪我就不会约你喝酒聊天了!”我说。
“那就好,你看,我们真的是不打不成交。”曾队说着举起酒杯:“来,伙计,欢度周末,再干一杯!”
看得出曾队有些喝多了,但没有到大醉的程度,讲话还是比较能把持地住,但话明显越来越多了。
“其实呢,今天下午说是约你喝酒闲聊,闲聊是不错,不过,我其实心里也是有事的。”我也做微醉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
曾队哈哈笑起来,伸手指指我:“我就知道你小子有事才会找我喝喝酒不过,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那你说是什么事?”我笑看曾队。
“我不怀疑你找我喝酒是带有闲聊的目的,但你也有关心的事想问问我,你想知道赵大健那个案子的进展情况,是不是?”
“老兄到底是聪明人,我心里想什么都瞒不住你。毕竟赵大健这案子牵扯到我,毕竟赵大健和我是多年的同事,你要说不关心那是假的,当然,如果要是牵扯到你的工作保密关系,那你就不用说了,我也理解的,反正我知道赵大健最后的结果是好不了,就他这案子的性质和程度,起码得判个几年。”
曾队神秘地笑笑,不说话。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说。
曾队继续神秘地笑着,摇摇头。
“卖关子是不是?”我说。
“不是卖关子,是此事有了新的变化。”曾队说。
“新的变化?”我一愣,接着就笑起来:“你少哄我,赵大健雇凶抢劫伤害人,这是他自己都承认交代了的,事实就是事实,还能有假?证据确凿,他无法抵赖的。”
“我不是说的这个,他雇凶抢劫伤害的事,当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当然是无法发难抵赖的。”
“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做困惑不解状。
“赵大健这个案子——”曾队欲言又止,似乎有些犹豫该不该说下去。
“到底是怎么了啊?”我说。
“这个——曾队继续犹豫着不往下说。
我皱起眉头:“好吧,不说就算了,就当我没问你好了,反正以后会水落石出的,早晚法院会宣判的,我早晚也会知道的,你不说,我也尊重你的选择,我知道这又涉及到你工作的保密性了。多大个事啊,你看你这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不问就是了,你也不必告诉我,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的。”
我故意用话激将曾队。
曾队似乎下了决心,端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抹抹嘴唇,说:“老弟,我和你说个事,不过,你得沉住气。还有,我和你说了,你不能到处嚷嚷到处申诉。”
我一愣:“哦。行,好吧,我答应你,不管赵大健最后怎么宣判,我都接受,决不申诉,其实我也没有申诉的必要,大家都是同事,他因为这事丢了饭碗,付出的代价已经够大了,至于到底重判还是轻判,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不会为这个不罢休的。”
似乎我的话让曾队听了觉得挺合理,他点点头:“好,那我就信了你。我给你说吧,赵大健这案子上头有领导打招呼了,不是一般的领导,是大领导。”
“哦。是这样!”我点点头。
“这领导一打招呼呢,我们办案子的报批捕的材料里,严重的问题要轻写,轻的问题要忽略,能不写的就不写,总之是尽量往有利于从轻的方向去搞。”曾队说。
“嗯,这个我是理解的。”我说。
“不过,要只是领导打了这个招呼,倒也不会改变赵大健的根本命运,毕竟他是犯了法,这案子的性质是无法改变的,我们总不能把黑的写成白的吧。
“关键是赵大健在看守所里又来了一手,这一手厉害啊,比领导打招呼还管用,一旦最后确认下来,能大大减轻他的罪责,说不定最后法院宣判的时候,这家伙最后能搞个缓刑什么的,不用蹲监狱了。”
“哦。是这样啊,他来了怎么样的一手呢?”我做出十分好奇的样子说。
“他搞了什么一手,其实我现在不说你早晚会知道的,早晚不但你会知道,你们集团的人都会知道,大家都会知道的。”曾队说。
“那你现在说了会不会是违法保密纪律呢?如果违反,那你就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