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缙泽眼里明明蕴着狂风暴雨,嘴角却依旧勾着淡淡的笑意,“既然如此,待会儿你也别走远了,就在一旁看着吧。”
男人一身黑衣地立在那儿,他身形挺拔,衬衫扎进西裤里,颀长的腿型很明显,肩宽腰瘦,刀削的面庞落阔清俊,吸引了不少人。
没一会儿,沈最歌满脸苦涩地过来,求饶道,“哥,我真的知错了,早知你把她当心头肉,我说什么也不敢动她的。”
“不敢么?”男人细细品味着,继而冷笑道,“四年前我叫你来帮忙找她,就该知道我有多重视她,可偏偏,是你放走她的吧?”
她那时候伤心过度,差点滑胎,根本逃不出景城。而他派出去的人,就差将巴掌大的景城掘地三尺,可怎么也找不到人,除非他派出的人动了手脚。
沈最歌脸色一下就变了,局促不安地扭向梅森,难以置信道,“你竟然查我?”
“不是他。”裴缙泽也省的他乱冤枉人,只道,“我不过是猜了七八分,不过见你刚才的表情,十有八九了。”
沈最歌一下没了话,兢惧得浑身的汗毛孔都立了起来,而梅森眼里也尽是失望之色。
裴缙泽阴沉道,“自从她走后,我情愿死了。而你却跟我说,不知她是我的心头肉?”
沈最歌也知罪名被他扣定了,他心思缜密,再狡辩也于事无补,只好缴械投降,“哥,我承认是我手段卑鄙。可以前我们在英国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你会娶馥栾姐,而你也的确娶了她。”
“你和馥栾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就是个第三者,根本就配不上你!”
“住口!”裴缙泽脸色一下就沉了,“如果你还有脑子的话,最好别让我听见第二次!我什么时候承认过孙馥栾?”
沈最歌听他这样一说,一下就紧张了,“哥,你怎么说这样难听的话,馥栾姐要是听见了,该有多伤心?”
“没关系,反正我伤不伤心,他都不在意!”一道柔和而又凌厉的女音顿时响起。
闻言,裴缙泽不由握紧拳头,却仍是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而梅森一回头,不由觉得尴尬了。
来人长得很漂亮,眼神分外尖锐,穿着一身大气端庄的洋裙,她生得高挑出众,身上有股很难形容的气息。
此人正是裴家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孙馥栾!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还真没见过裴少对谁这样上心呢。”孙馥栾竟然一点也不伤心地揶揄着,也慢慢转过头认真打量起立在门口的吴芜。
她又忍不住笑道,“长得还真是标致,没想到裴少喜欢楚楚可怜的。”
正主都上门来了,吴芜只觉得难堪,默默垂下头去。
裴缙泽显然也注意到了,不由紧张,几步靠近,俯身下去也看不到她的脸蛋,于是伸手托着她的一侧腮帮,软声道,“怎么出来了?”
“晨允说想吃我做的西红柿炒蛋,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放我回学校去住么?”也许,她蜷在学校里苟延残喘,心里多少会好受些吧?
男人微微挑起眉头,知她是想缩回壳里默默舔着伤口,可既然他知情了,就没有理由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
他尽量柔着声音说道,“对不起,我不能放你走。一会儿我去做西红柿炒蛋,你只管和孩子好好待着就成。”
他心意已决,吴芜心知说什么也没用,“嗯”了一声,又抬头望了一眼孙馥栾,这才转身回病房,不哭也不闹。
男人生怕她独自纠结,她的抑郁症本就不好,再憋着只怕会病得更重。
于是拉住她的手,捏她指尖,带着凉意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顿时让她整个耳朵都红透了,“别担心了,我和她从没有过夫妻之实。”
等吴芜回了屋,他好整以暇地倚在门口,右腿的重心移到左腿,姿态却并不放松。
孙馥栾面带微笑地看着他,“裴大少把人护这么紧,是怕丢了还是怎么?”
裴缙泽竟然真的点头承认,“是怕丢了,她可是我的命。”
这话让在场的三人具是为之一震,孙馥栾显然也很惊讶,但毕竟是见过场面的,很快便调整情绪。
她抬手掐了一片叶子,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并不像许多女人那样留的很长很花俏,就连穿衣打扮也是干净利落的。
她冲裴缙泽笑了笑,精致五官完全舒展开,却依旧有些淡淡的清冷气息弥漫着。
,开口道,“放过沈家,她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馥栾姐,你疯了?”沈最歌紧张兮兮问道。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孙馥栾却是无心理会他,又望着裴缙泽道,“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裴缙泽淡漠地点了点头,点了烟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想着上次在她身边吸烟,她被呛得难受,于是不着痕迹地把香烟掐灭。
朝他慢慢走过去的孙馥栾见状,不由眉头一挑,却仍是一脸冷漠,“你这是要戒烟?”
“嗯,她不喜欢我身上有烟味。”裴缙泽坐在长椅里,长腿交叠,大片的绿植在他身后掩映着。
孙馥栾背对着他站了一会,回头时完美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丝裂缝,“所以你说这话是向我示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