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也没说佳佳怎么样,只告诉我傅夜擎在市区医院,我连忙从沙发上弹起来,套上外套奔去医院。
在走廊里看到王琳,我连忙过去问她:“这怎么回事?傅夜擎怎么样了?佳佳有没有事?”
王琳打电话的时候,那语气听得就让人以为出了大事,哪知此刻王琳却说:“太太别担心,小少爷没事,已经送回去休息了,傅总的腿受了点伤,打了石膏,医生说没多大问题,现在正在病房里休息。”
我松了一口气,瞄了王琳一眼,现在也反应过来,王琳之前是故意的,我冷了冷脸说:“既然没多大问题,那我先回去了。”
“太太。”王琳叫住我:“这都来医院了,你不进去看看?”
“你都说没事了,那我还去看什么?就算该去看,也应该是沈映蓉来。”我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去看一下佳佳,他现在住盛世名城还是哪里?”
王琳估计觉得我心真冷,都到医院了,也不进去,她还没说佳佳在哪里,有护士过来跟王琳说傅夜擎找她,王琳手上提着水壶,她原本是去给傅夜擎打水,听见护士的话,她不由分说的将水壶塞我手里,打哈哈说:“太太,既然你来了,这水还是你送进去吧,小少爷那边我过去照看着,太太就放心。”
还真是傅夜擎的好下属,一口一个太太,王琳说完就走了,生怕我反悔似的。
我站了好一会儿没进去,傅夜擎那边又催了,本想让护士送过去,想了想,我吸了一口气,还是提着水壶进去。
傅夜擎打了石膏的脚搁在床尾,半靠在床头,额头上也缠着纱布,整体看起来没多大的事,见到我来了,傅夜擎明显一愣:“安安,你怎么来了?王琳呢?”
听这口气,多不愿意看见我似的。
我走进去,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让他自己喝,不咸不淡的说:“王琳回去了,我帮她将水拿进来,你要是找她,我现在替你将她叫回来。”
傅夜擎好整以暇的睨了我一眼,眸底隐着浅浅笑意:“王琳让你来,你就乖乖听话来了?”
“我是被骗的。”我盯着他打石膏的腿说:“水我也送来了,你也没事,我就走了。”
“在为早上开庭的事生气?”
傅夜擎也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冷笑道:“我生什么气,傅总日理万机,缺席没什么奇怪,不过老天还是公平的,如果傅总早上乖乖出席,现在也不用躺在这里受罪了。”
“我倒觉得这挺享受的。”傅夜擎面上显着淡淡笑意,好似出车祸对于他来说是件幸事,悠哉的端着水杯喝了一口:“如果不躺在这里,又怎么能喝到安安给我倒的水。”
“呵呵,如果老天再长眼一点,你从这场车祸没命了,我不禁会给你倒水,还会给你烧纸。”我咬着牙说:“每到清明节,我定会去坟前扫墓,捧上一束菊花。”
“看来我这条命安安一直惦记着。”他眸色淡淡地凝视着我,没有多少温度的轻笑道:“我不喜欢菊花,要不换一种,百合怎么样?”
百合,那是我最喜欢的花。
我盯着傅夜擎,感觉自己要被他气出心脏病了,呵呵冷笑:“只要你死了,别说百合,我什么花都往你坟前捧一束。”
“嗯,这个主意不错。”傅夜擎摸着下巴,目光深幽地看着我:“安安,没想到你这么为我着想。”
我讥笑:“有病,我看应该让医生检查一下你脑子是不是被撞坏了。”
傅夜擎凝眸,忽然认真地问我:“安安,你真这么希望我死?若我死了,你心里就高兴了?”
他脸上表情淡淡,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自己,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真搁在自己的身上时,能支撑我还好好的活着回来的就是找傅夜擎算账,三个月前,我登上飞机那一刻,我是想着让傅夜擎死的,只有他死才能让我的恨消了。
但三个月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他虽恶言恶语,可心里当初的想法好像也不那么强烈了。
有时我自己是迷茫的,总认为自己找对了方向,往前走一步后,又站在了十字路口,处在难以抉择的路口上。
接到王琳电话时,我想起了当初我跟我妈的那一场车祸,心里恐惧了,对死亡的恐惧。
我告诉自己是担心佳佳,但傅夜擎问出这话时,我不能否认,我也是害怕他出事的。
见我没说话,傅夜擎扬着嘴角笑了,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很是刺眼,犀利的目光将我的心底看穿,说了句让我胆战心惊的话,他说:“安安,你不希望我死,甚至是,你的心里还有我。”
他语气轻飘飘的,明明风一吹就散了,却沉甸甸的压在我的心口,让我心头慌乱,下意识攥了攥拳头,冷眼看他:“傅夜擎,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别自作多情了,二十岁的初安可以年少无知,二十五岁的初安,你已经看不透了。”
他将手悠闲的枕在脑后,目光微微眯着,眼里带笑的看着我:“原来我的安安长大了,这样一看好像还真是,当年的青涩褪去,倒是增添了一抹说不清的女人韵味。”
胸口里窜出火苗,咬牙怒道:“傅夜擎。”
我觉得再在病房里待上一秒,肯定得被傅夜擎先气死,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欲走,身后傅夜擎的声音淡淡响起:“安安,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三年在法国吗?”
身子顷刻间凝住,他这话什么意思?
我转过身皱眉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