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突然被田相说中心事,不由得心下一慌。
眼珠四下转了转后,下一刻,她已如梨花带雨般将身子软软地伏在田相怀里,一个劲默默地掉着眼泪:“如果我说是皇上逼我这么做的,你相信吗?”
“皇上她舍得逼你?”田相到底不是那种一头热的毛头小子,虽然怀中美人楚楚可怜,但遇事还是多了几分疑心。
“皇上说了,将来想将皇位传给我,可又担心我不是南宫玉的对手毕竟南宫玉在朝廷中安插的人手不少,万一她真的起了异心,我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所以,皇上才让我依附于西夏皇,借其势而将南宫玉压制住,这样一来,南郡的老百姓们将来才不会因祸乱而惨遭生灵涂炭。”南宫月边小心翼翼地挑着词说,边打量着田相的脸色。
“哼!若是皇上肯早点对南宫玉有所防范,那当年长公主就不会被陷害,而被迫逃离皇宫了。”田相不屑一顾说出的一句话,瞬间听得南宫月打了一个激灵。
“相爷是说,当年长公主被陷害一事是南宫玉所为?”
“咳咳,其实这个是本相胡乱猜的。”田相赶紧掩饰般地清咳了两声,然后将手底一紧,半哄半威胁地说道,“南宫玉自有本相替你对付,你无须担忧,也不用找其他无谓之人掺杂进来。知道没?”
感受到田相手底下的力底,也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无谓之人指的正是西门千羽南宫月却不得不乖巧地敛下眸子,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嗯,很好你要永远记得,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本相的女人。若有二心,小心会有报应”田相看到如此乖巧柔顺的南宫月,不由满意地喟叹了一声。不过,紧接着却给了南宫月最后的警告。
“相爷教诲,月儿铭记。”南宫月恨得下唇快要咬出血来,偏又不能表现出分毫来。那一口气憋在心里,差点就要憋出一口老血来。
又腻了半晌后,南宫月才终于得以脱身走出了后堂。
才出后堂,南宫月便不由得脚下一滞!
眼前男子,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紫色长穗绦,上系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那双细长的双眼,似是饱含幽怨般看向南宫月。
见状,南宫月不由得头皮一炸,也不愿多语,赶紧的便闪身避过,快快地夺门而出。
幸好,那白衣男子也并没有为难她,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离开,眸子里充满了教人看不清的神色。
终于走出了令人压抑的相府,南宫月这才松开捏得泛白的十指,看着天空中的那一皎明月,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自从得以进入皇宫,得女皇三千宠爱于一身后,每次来到这相府,南宫月总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不为其他,单为自己在这里不堪入目的过往,就已经压得南宫月快要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自己的底细被田如能这老匹夫以及南宫玉那自以为是的臭婆娘牢牢握住的话,凭自己心计,想坐上皇位还不是手到拿来的事情。可偏偏不堪的身世让自己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还要听话地听任他们摆布。
要是换作以前自己还能勉强忍受,可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好不容易才遇上西门千羽这样的人中龙凤,以前的那些男人在他面前就宛如被踩在脚下的烂泥一般,根本入不得眼。
如今的自己,一心只想与西门千羽相伴相扶到老,可偏偏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也要被人生生地掐灭掉这怎么能教她不恨得入心入肺呢?
南宫月正恨得牙痒痒呢,突然,身后一阵轻微的动静传入了她的耳中。
倏忽回首,却看到树影下正有一个白衣身影一闪而过不知怎么一回事?当南宫月看到白色身影时,一个邪恶的念头竟然倏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当这邪恶的念头产生后,南宫月便彻底被它所控制住了。一种既兴奋又害怕的感觉瞬间笼罩了她的整个身心。
她朝走过来迎接自己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立马心领神会地闪入了黑暗当中。随之消失的,还有那辆不起眼的马车。
当田玉程看到眼前那一袭粉色身影竟洒满了落寂,一步一步地独自前行时,他的心当即象被什么重重地捶了一拳般,生痛生痛!
一时间,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一下冲了上去,拦在了南宫月的前头。
“公子?怎么会是你?”南宫月假装吃了一惊,捂住小嘴惊呼了起来。
“月儿,别怕!我就是想来跟你说句话而已。”虽然南宫月已贵为长孙公主,但田玉程仍然坚持要唤她作月儿。因为在他心目中,这样美好的女子就应该如天上的皎月一般,值得所有人为她付出一切。
“公子有什么话就请快说,月儿还得赶回宫去呢。”南宫月冷不防被田玉程一把拉进旁边的树丛里,心中自然窃喜不已,可面上却依然装出一副受惊过度,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看南宫月瘦小的肩膀无声地颤抖着,田玉程细长的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下一刻,他忍不住伸手将南宫月双肩紧紧扶住,一脸急切地说道:“月儿,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
“公子,月儿希望,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南宫月美丽的杏眼中无声滑落,看得田玉程内心一阵绞痛。
“为什么?这明明是我的肺腑之言,怎么就不能说了?”田玉程不甘心地再次表白,一脸的情真意切,“而且,你明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