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展立刻震惊了,那天的记忆又一次被猖狂地灌入脑海里:“试什么?”
墨让淡淡地看了池展一眼,把茶盏轻轻到桌子上才直视池展的眼睛道:“台词。”
“……”池展松了一口气,要是再发生那样的事……他不保证自己不会移情别恋三心二意左拥右抱。
“从第一幕开始。”墨让伸出手把池展跟前的杂物通通推至两旁,让他的眼里只有这一份剧本。
池展愣了半晌,又看了看墨让一眼,觉得大神实在是认真得过分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让大神失望!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这里就被墨让嫌弃然后达成【失去靠山】的be呢?
池展低头看了看剧本,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知道你会让我讲,所以我就讲了——”
接着,他讲出了一句万年不变的老台词:“我能……先去一次洗手间么?嘿嘿。”
“……”墨让没有说话,只是将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投向池展。
池展顿了几秒,决定放肆一回,于是自作主张地把大神的无声回答当作默认了,趁着大神没开口赶紧拐向洗手间,险些撞到沙袋上,于是赶紧拐了个弯,迅速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生怕墨让破门而入对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他不仅关上了,还锁上了,不仅锁上了,还确认了一下有没有锁好。发出了两声响之后,洗手间里传来了迷之寂静。
墨让目送他仓皇的脚步,低着头发出了无声的叹息。光线把浅色的窗帘照得通透,散发出柔和的光辉。
池展看了看面色浮现的存档栏,继续在多余的空白处存了档,才稍稍有了些底气,走出了洗手间,他咳了一声掩饰了紧张和尴尬,坐回了深咖色的小沙发上:“恩,我准备好了。”
“翻到第三页,第二幕。”墨让道。
“好。”池展闻声顺从地翻到了被指定的地方,一看,果真是第二幕,陈百川应邀来到枫秀中学教书,进教室的时候高三(五)班的学生们纷纷起哄,进行恶作剧,被陈百川一一避过,然后他给出了一些警告,全班鸦雀无声。
池展看着眼前的墨让,脚步有点发虚。
接着他板起了脸,声音低沉但是却十分有魄力,从墙壁的最左边扫视到最右边,假装这里有学生:“很好。你们还有什么花样,今天都给我看看吧。”
他微微抬高了声调,一字一顿:“今天之后,再闹,后果自负。”
说完这句话之后,据池展的记忆,这一幕的台词部分已经结束了。他站定了一会,墨让却迟迟未语。
难道说还有台词?
没记完台词会被骂吧???
哦豁。
池展认真地过了一遍剧情,还是认为已经没有台词了。
他又看了一下墨让的神情,他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迷离而清淡……他好像……在走神???
池展有点不知所措,他看着墨让,犹豫着说道:“那个……大神。”
墨让这才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羽毛一样,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行。”
“……”池展花了不少时间反应了一下,才似是懂得了墨让的“不行”是说“你演得不行”的意思:“为什么?”
“色厉内荏,陈百川不是这样的人。”
“你需要声音放低,情绪放稳,保持冷静,不用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池展心想:墨让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话才多一点。
……色厉内荏跟外刚内柔是不是一样的东西?
他刚才脑子一热,就原封不动照搬a市高中的数学组组长平时的表现了,而且这表现还是从数学老师小吴那里听说的。
难道说数学组的铁拳组长表面很严厉,但是内心其实很柔软吗???
墨让静静等了半天,没等到预料中的喋喋不休,于是抬起头看了池展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明白池展又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墨让的表情里有一些无可奈何:“继续。”
池展一听见提醒声就立刻回神了:“喔,好!”
他又试了一次,压低声音,努力表现出自己强大的内心——
“不行。”墨让轻轻摇头,对池展道:“看我。”
池展连忙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墨让,大神亲身教授……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享受到的待遇啊。
墨让抬头,环视一周,像是把木桩、沙袋和整个房间的空气都看成了一群蔬菜,接着看定了池展,像是在看一棵大白菜,深深地望进池展的眼里去,像是能看透他的内心:“很好。你们还有什么花样,今天都给我看看吧。”说完他顿了顿,唇角忽然一勾,池展都看呆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墨让难得微笑,这个笑容具有十足的威胁性:“今天之后,再闹——”他的眼神突然放空,像是在想一些久远的事。
在这短短的空隙里,池展甚至忘记了呼吸。
墨让的笑容倏忽湮灭在掷地有声的话语里:“后果自负。”
第二幕结束了。
池展呆住了,愣了几秒才拼命地鼓掌:“大神我是你的脑残粉!”
“拒绝。”墨让又恢复了平时的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淡模样。
“其实我不脑残,我就是说说!”
“你脑残。”墨让似乎忍这一句话忍了很久,说完之后觉得异常舒心。
“……”池展噎了,半天说不出话。
墨让道:“还有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