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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人畜无害,最动听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本应该让人感到精神的放松与愉悦。
但是听清话的内容后,跋锋寒紧了紧手中的剑,眼眸里重新燃起了战意,比之前更为强烈。
他没想到慈航静斋的人也会玩这种把戏,同门相帮,还不动声色,大义凌然,无动于衷,毫无羞愧,不愧是修行有成的出家人呀!
从来不认为出家的和尚和道人有何高尚之处的跋锋寒,再一次在心里刷新了对这群人的认知。
或许有时候,道理就是这么来的,只要说话人无愧,相信自己说的都是道理,那么便是道理。
用在出家人身上,好像很是相符,量身定做一般。
银铃般的声音悦耳动听,和清泉流淌时而叮咚的美妙不同,各有千秋,说话间,婠婠便轻快地蹦跳到了跋锋寒身侧,目光讥讽似笑,看着新出现的和尚。
“出家人就应该呆在寺庙深山里吃斋念佛,偏要跑到俗世红尘中来,也不怕沾了尘埃,离心中的佛远矣。”
光头了空平静地看着婠婠,也不反驳,再度合手,口中轻念了一句什么,依旧慈眉善目,作势要走。
”既然来了,不妨多留一会儿,何必急着走?“
婠婠更干脆,说话间身上的长长紫色绸带已然飞出,破空声夹杂着说话声,再无动听之感。
瞬间,紫色的绸带便近了了空的身,像触手一般就要缠上了空的胳膊。
”卑鄙“一道剑光横空而至,斩在了绸带之上,剑光如练,凌厉而疾速,紫色的绸带没有应声而断,却是被阻到了其他方向去了。
昏暗的夜色中,师妃暄白衣长剑,步步生莲,翩跹而来,方向正是婠婠。
破空声响起,衣角衣摆猎风而翻飞,白莲凌乱,最前方是明晃晃的斋剑,上面附着剑气与真气,寒意森然。
婠婠收回紫色绸带,目光望向了师妃暄,脸上挂着笑意,好似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压了这个对手一筹,然后手掌在胸前并拢,十指与拇指夹着绸带,绸带在周身飘飞了起来,如同紫色罗兰被风吹起,美丽至极,眼中目光轻笑流转,落处依然是了空,不是师妃暄。
师妃暄要跻身上前,一柄剑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
说话间,剑与剑碰到了一起,发出金铁激鸣,剑吟声冲天而起,划破昏暗的天色,传到好远的远方。
听到这声剑吟的人皆是心头一震。
······
谁在战斗?
听见了剑鸣声的江湖客将手中的活计停止,凝神屏气细听。
然后起身,带着随身的兵器,出了客栈,出了酒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探寻而去。
不多时,便到了天津桥的岸边,举目望去,桥上桥下,洛水上,身影纵横,剑气飞射,真气弥漫闪烁。
天作棋盘星作子。
夜空中的星辰明亮闪烁,一道白练横空而过,照亮天津桥的上空,匹练贯穿之处,落点正是一道年轻男子的身影。
看不清年轻男子的动作,但下一刻,一抹并不如何明亮的剑光出现在那月华般的剑光落处之前,将剑光击碎。
天津桥瞬间便又黯淡了一截。
桥下有人,一个年轻和尚,周身布满了如同铜钟一般的真气,土黄色弥漫,罩住了和尚整个身体,光罩上不时有紫色的匹练落下,如同敲击铜钟的木槌,钟鸣声激越响起,响彻夜空。
每一次撞击,那土黄色的光罩便颤动一次,光罩内的和尚脸色微变,随着紫色绸带带着浓浓黑气再次撞击上来而双手合什飞速后退,水花四溅而起,似有风雨突袭,再次站定时,了空已经落在了数十丈之外,风雨中身上滴水未沾,浑身金光闪耀,状若活佛,身手极为高绝。
孤舟无人操控之下,再停留不住,随水波缓缓漂流而去。
不知最终会去往何处。
见了空被自己击退,婠婠很是开心地笑了笑,状若紫色的精灵般,落在洛水之上,隔着好远的距离看着那金光活佛,睫毛眨了眨,天真烂漫。
水中有鱼,被突如其来的风浪一惊,连忙逃亡别处,水中便有了哗哗蟋碎不已的声音。
桥上的腾转挪移的剑光更是炫目,时有白芒划破天际,白色的仙子翩翩起舞间,长剑刺在了空中的人影上,那处突兀地出现另一把剑,将來剑挡下,轻松写意,仿佛早有预料,在那处等待一般。
一击不成,那就再击,剑芒从相反的方向而出,师妃暄不知何时便出现了跋锋寒的身后,跋锋寒在空中翻一个跟斗,将攻击躲开,一个横削,剑气如虹,向师妃暄而去,师妃暄折剑回挡,剑气消散。
“果然厉害”
跋锋寒立在桥头,看到对方一直轻松写意,如同跳舞一般,就使出精妙剑招,不禁在心中暗叹。
思虑间,他决定抢攻。
她太稳了,攻击起来几乎毫无破绽,久而久之,必然处于不败之地。若要胜之,必须出以奇招,打破她的步调。
跋锋寒的剑向来都是走的一个险字,就像北方大多数武者的招式一样险奇,只不过近段时间,功力提升幅度较大,逐渐地多了些强绝的风格。
如今他的剑法中,两种风格兼具,更是融入了弈剑术的奥妙在内,变幻更是莫测。
再次出剑,身随剑动,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人剑合一,奔袭而去,有攻无守,以攻为守。
整个人如同旋风,斜着吹向了师妃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