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一个下雪天,窗外的雪花从空中飘落下来,落到地面上,片刻就化成了水珠。

雪下了很久都没有停,落在树上,车顶上,以及片场的器具上,都是湿哒哒的一片。让人从心底就感受到了寒气,一个个不停的往手上哈气。

两人开车回到片场时,车刚停下,梓潼就被车窗外初初突然出现的脸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在车里洒了一地。偏她还只顾完成自己的事情,对着车窗拼命哈气,等雾气聚集后,毫无预兆地写下一个“煜”字。

梓潼已经对她的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只当她是花痴病再次发作,不去理她,弯下腰去捡散落了一地的东西。

有几个圆形罐装的食物已经顺着滚到了车座底下,捡起来相当困难。她费力地想蹲下去捞,却被苏子煜抓住了手臂,腰都还没有弯下去就被阻止了动作。他让她在位子上坐好,“我来捡,你不方便。”

梓潼无所谓地“恩”了一声,就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初初。她头上戴着厚厚的毛线帽,身上裹着能找到的最厚实的大衣,脖子上围着她前几天从自己那里耍无赖骗过去的围巾,一张本就不大的脸又被口罩遮掉了大半。整个人看上去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包围着,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用某种不可说的神情看她。

看她把好好的人活活裹成非洲难民的样儿也有点心有余悸,毕竟今天出门因为着急就没多穿。前面超市里有暖气,来回苏子煜的车上也有暖气,基本就没下车吹过风,所以更加体会不到这天气到底有多冷。

视线盯着初初,问了句开车的人:“今天很冷?”

苏子煜把捡起来的东西丢进塑料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今天不冷她会穿成这样?你以为现在是战乱?”

无情的嘲讽,让坐在车里的她都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梓潼闻言默默地伸手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作死地把本来紧闭的车窗开了一条缝,想感受一下。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还真是真理。

刺骨的寒风争先恐后地挤进这一条不过一个指节宽的缝隙,毫不留情地向她被暖气吹的红彤彤的脸蛋袭来。梓潼一个哆嗦,反手就把车窗关上了。这鬼天气怎么那么冷,为什么她今天要穿那么少...到底是为什么...

窗外的初初被冷风吹的,唯一露出的眼睛也开始处于迷离状态,催促着她赶紧下车,好让她不用再在这外面顶着风口站着了。

梓潼内心挣扎了一下,早死晚死都是死,反正最惨就是冻感冒了。

“等一下。”

梓潼准备开车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却没有再听到声音,只有轻微的,纸袋子的摩擦声响起,很轻。

苏子煜探身把后座放着的纸袋子丢给她,起身下了车。

梓潼以为是吃的,兴奋地拆开袋子,待会儿就能和初初一起吹着暖气吃饭后甜点了,好开森。拉开袋子一看,失望,竟然不是吃的!

这是一件女士大衣,依稀记得前几天晚上她被初初缠着一起看杂志的时候还看到过,当时还感叹了一句:“就这衣服看上去也一般,怎么就那么贵,这年头衣服都买不起了啊。”还被初初笑骂了一句:“滚蛋,你要是买不起我们都要去喝西北风了!”

现在看到前几天还感叹昂贵的衣服突然出现在手中,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情绪。用眼神控诉这人的奢侈浪费,竟然买一件用不着女士大衣放在车里,钱多到烧得慌吧。

虽然,现在便宜了她。

粉红色的大衣,颜色相当显嫩。领口有一圈漂亮的狐狸毛,雪白雪白的,没有一点瑕疵,看上去就让人有一种很暖和的感觉。伸手摸了摸,恩,不愧是奢侈品,手感还真是不错。

在狭小的空间里穿衣服很困难,好在苏子煜不在,空间还能宽敞一点,也不至于穿不了。初初看她磨蹭磨蹭地一会儿捡东西,一会儿和苏子煜说话,一会儿又在车里慢悠悠地穿起了衣服,直接代劳,帮她把车门拉开,把人拖下车。

抱胸围着她转了几圈,啧啧出声:“你这衣服我怎么没见过,不过还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梓潼内心吐槽,当然会有熟悉感,前不久还拉着她说了很久喜欢但是买不起,只能看,强烈地抒发了她沉闷已久的哀怨心情。

“恩...我觉得你还是把手放下来的好,你穿那么多还做这个动作,和南极的某种生物特别像,就是你的手机屏保。”梓潼指了指她口袋里的手机,意有所指。探身从车上拎下几大袋的东西,塞到她手里,免费的搬运工,不用白不用。

南极的某种生物?手机屏保?不是企鹅么!初初龇牙咧嘴地吼她:“你才是企鹅,你全家都是企鹅!”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刮过,白白喝了一嘴的风,还真没说错,她要喝西北风了...

梓潼实在是不想鄙视她的智商,可是,秉着人道主义的想法还是给她普及了一下尝试,“其实,按照遗传学角度来说,我如果是企鹅,那我全家都是企鹅的概率应该是很高的。”

“......我还是觉得你这件衣服很眼熟,说!哪儿来的!”初初仍旧不肯放过这件可怜的衣服,打定了主意想要问出来。

梓潼推着她往房车的方向走,初初想吹冷风,她还不想站在这儿陪她一起吹呢。好不容易脚好点了,又再感冒,实在是太不吉利了。“你不吃把东西还给我,我还饿着呢。”

“吃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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