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神出鬼没的步非烟,习以为常的袁江还是不禁疑惑地挑了挑眉,“你怎么来了?”
步非烟抿抿嘴,明媚的双眸中有着难以掩饰的不屑之情,她反问道:“我又没有坏你好事?咋啦,做贼心虚?”
“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搞笑呢?”袁江一脸无辜地耸耸肩膀,又好奇地问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说吧,找我什么事?”
步非烟微微颔首,朱唇轻启,“我刚才在袁熙的府门前,见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匆匆跑去城西秘密会见了一群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难道他是想破斧成舟?”袁江双眉微微皱在一起,不过,旋即又释然,“就算他们招来一群亡命之徒,那又如何?在我强悍的白毦军面前就是一群渣渣,他们要是不怕死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哼,别太自满。”步非烟给袁江递过去一个白眼,慎重地想了想,又道:“我觉得他们不会在明面上跟你发生些冲突,倒是很有可能在暗地里使些技俩。”
袁江对此话深以为然,“说得不错,好歹淮南也是我的地盘,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正面和我冲突,而且就算起了冲突,吃亏的也是他们,不过要是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地给我耍手段,这倒是很难对付,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是也。”
袁江低着头,双手负在身后,在房间里从东至西来回踱着步子,沉吟良久,这才说道:“你吩咐下去,加强对袁熙的监控,另外也要勒令属下只需严密监视袁熙手下人的一举一动,切莫打草惊蛇,我这次要放长线钓大鱼。”
说到这里,袁江嘴角泛起一抹得意之色,只要袁熙敢在背地里给他使手段,他定会夹杂雷霆之势,一举消灭袁熙的部属,若是情况允许,他还会对袁熙痛下杀手。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他平日里也读过很多史书,知道这打天下和混迹官场一个样,对于你的政敌必须一鼓作气,消灭干净。
他可不想,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那样,将会是很大的麻烦。
步非烟略感狐疑地瞥了一眼袁江,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只是答应一声,才要领命下去,却被袁江叫住。
“对啦,非烟,还有一件事,你要格外注意。”
难得见到袁江的正经脸,步非烟也是意识到他要交代的事,必定干系重大,所以也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沉声道:“还有何事?公子,尽管吩咐。”
袁江用右手轻轻摸索着下巴,“你立刻从李自成那调来两队人马,一队进驻府中,扮作家丁杂役,护卫府中安全,另一队则是在暗中保护所有和我关系亲密的人,尤其是甄宓、大小乔她们,哦,对了,着人把杨絮姑娘请来,就……就说本公子请她来府上吃饺子。”
“几天没见,你倒是小心谨慎许多。”
没想到袁江竟然将每件事都考虑的面面俱到,连和他交往不是很深的杨絮也要保护起来,这不由地让步非烟有些惊讶,还有那么一点说不出,道不来的酸溜溜滋味。
听着步非烟这略带娇嗔的话语,袁江先是一愣,继而讪讪地笑道:“自从那次被你的小情人追杀以后,我痛定思痛,知晓要想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必须有敏锐的警觉性,和防患于未然的意识,我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或是身边的人,在我与敌人斗争中,不明不白的死去,那样我会抱憾终身的。”
听到袁江说袁方是她的小情人,不禁有些嗔怪,正要开口时,袁江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她只得耐心听完。
当她听完袁江的感悟时,原先的嗔怪业已不在,只剩下一种狐疑的目光,上下称量着袁江。
被一个美女直勾勾地盯着,袁江纵有再强的自控力,也有些不太自然,他悻悻地摸摸鼻子,道:“我脸上有花吗,只得你这样仔细瞧我?”
步非烟闻言,俏脸羞得通红,她照着袁江的面,啐了一口,道:“呸,谁在看你,我只是在想事情发愣。”
“想什么事情,这么入神,说来听听。”袁江不打算这样轻易饶过步非烟。
步非烟突然扑哧一笑,满脸娇羞的模样甚是可爱,“我在想,那个原本只知道沉湎于酒色之中不能自拔的江公子,如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袁江苦笑道:“若许我一生无奇,谁愿意颠沛流离?我现在不也是没办法吗?哦,难道你以为我不想过寻常百姓的日子?”
“就你,能过的下寻常百姓的日子?”步非烟怀疑的目光将袁江逡巡了个遍。
袁江也懒得呈口舌之快,只说一句,“等着天下太平以后,我必定会过些清苦的日子给你看。”
听到袁江说天下太平,步非烟突然自嘲地笑笑,“恐怕我永远等不到那一天。”
袁江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膀,“相信我,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步非烟闻言一愣,待她回过头去时,却是见到一张清瘦的脸庞,上面写满自信之意,她看的有些失神,沉默一会以后,她淡淡地笑道:“但愿会有那天吧。”
说完便要离去,却又被袁江叫住。
步非烟有些不耐烦,“公子,麻烦你一次性将事情交代完成不?”
袁江讪讪地笑道:“真的是最后一件,明日你在庐江认的妹妹步练师便要抵达寿春城,你处理完手中的事之后,就早早去接她吧。”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步非烟白了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