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哨子声响起,云阳京便知慕凡有危险,奈何被眼前琐事给困住。
赫连景将虞倾颜交给半月照顾,带着墨翼、白鸽直奔树林,奈何路程太远,他将一切注目都投给了虞倾颜,哪里还能顾及那慕府的二小姐,然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何谓心急如焚,何谓死生契阔!她对慕凡何止担心,不是担心她死,而是担心她受伤,哪怕一丁点他也痛不欲生啊!
血腥味与杀气弥漫了整片树林,赫连景踉跄着下马,墨翼想上前扶住他真怕他稍有不慎便倒在地上,然好在他还算清醒,淡淡道:“搜遍全山也要把宸妃给找出来!”
“是!”
墨翼带着身后的护卫开始了他们的搜寻,赫连景所到之处血染绿草,尸骸一片,瞧见那破烂不堪的马车,赫连景心脏都快顿住了,掀开帘子,一具男尸躺在里边已是发出腐臭。几日前,这里的生死搏斗似乎还历历在目,他知晓,他终归是来晚了,可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希望,他也要把她寻出来!
“殿下~”墨翼面色凝重。
赫连景倒吸一口凉气,墨翼身后有护卫已是抬上几具盖了白布的尸体上前,赫连景一个没站稳忙扶住一旁的马车。
“殿下,保重!”墨翼半跪在地,手中举起当初赫连翊送慕凡的梅花钗,低头重语道。
赫连景定了定神瞧得真切那梅花钗带着已经凝固的黑血,缓步上前轻轻揭开最前的白布,顿时松了口气,那女子是赫连昊手下的杀手,然,慕凡连梅花钗都来不及带走,当时到底是有多危急!
“再寻!”赫连景沉着脸道。
不大一会儿,两百米开外的树林中,一名护卫发现了春雨的尸体。那时赫连景正发狂的四处寻找,他想依着她的古灵精怪怎可能轻易就死掉,她该是与春雨躲了起来,定是如此!直至瞧见躺在污血中的春雨,以及春雨尸体旁的草丛中的那只玉哨!那玉哨~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一旁的护卫见他跪在地上,也跟着半跪在低低头不敢言语。
赫连景颤着修长的手指捡起那只玉哨,若非真到了危急关头,她怎可能~怎可能!他明明早有感应,得到哨令,早有人向他通报,他~他那时却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一滴泪划过,无论这条路走得多幸苦,他也没今日这般心痛至极!
整整一日,莫说是这座山,便是周遭的群山他们也搜了个遍却丝毫没有宸妃的下落。
赫连昊寻了小枫几日,小枫一直跟着母后,凡事除了他也只有母后才能命她做事,莫不是~赫连昊心有不祥预感,直至有人负伤前来回禀才得知小枫死了,本就冷如寒冰的面色亦是变得越发阴冷,底下跪着的女子不敢抬头瞧他。
赫连昊一挥手,那回禀的女子便被打出一口闷血。
“谁让你们自作主张!”
“是~是~皇后娘娘~”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三皇子,此事我早有计策,如今非但死伤无数,连小枫也丢了性命,你们以为赫连景是如此好对付的?”
那女子无声流泪,死的人乃是她胞姐,她又岂能不伤,然此事她亦是无能为力,皇后娘娘一心想替三殿下除了那宸妃,他们亦是为了三殿下着想啊!
“三~殿~下~姐姐她,姐姐她尸首被五皇子的人收了去。”
“什么?”赫连昊冷眸微凝。
“属下知错,属下~”
“如今还有何说,赫连景岂是傻子。那宸妃是何人带出,如今是死是活?”
“皇后娘娘早已注意那柔娘并非真心跟随三殿下,因而暗中派人追查,那宸妃乃是柔娘带出,至于生死~却是不知。”
“生死不知?”赫连昊毫无情绪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那可是知晓孟柔为何带走宸妃?”
“属下无能~”
赫连昊冷哼一声:“你们姐妹果真无能,多次暗中行事,本皇子皆不过问,没想到!你们到底把我这三皇子放在何处。”
“属下不敢。”
“此事是母后所为那就由她去收尾,本皇子还有其他要是,退下。”
“这~”
“怎得,本皇子连赶走一个不重要的女婢也无法了?”
“属下不敢,属下~属下告退。”梧桐缓缓退了出去。
“怎会寻不到!”皇太后气急攻心一时竟无法言语。
“皇祖母,保重身子!”跪在地上的赫连景赶忙爬上前扶住皇太后。
“景儿啊景儿,这世间岂还有谁能从你府中将人带走!”
赫连景默默地低下头,这几日他已是为此自责不已,其中原委他已不想解释,他确实没将慕凡放在心上以至于令她身首异处。
“此事定与那皇后脱不了干系,至于那虞倾颜,你为了她竟是差点暴露自己的身份,哀家瞧着你既是舍不得她便将她送入哀家宫中,如此你便不必为她再分心思了。”
“孙儿谢过皇祖母。”赫连景重重的朝皇太后磕了个响头。
皇太后叹了口气:“你若真念哀家好,那便快些把凡丫头给哀家寻回来。”
赫连景不敢告知皇太后慕凡才是真正的天女,想来若皇祖母知晓后定越发气急攻心,何况此事越少人知晓越好!
赫连景刚回府便命墨翼把涵晓召来。
涵晓自是晓得殿下为何召他,若非要紧之事,岂需他出面。
“无论如何,定要把宸妃寻回,这里有两幅画卷,只要瞧见此二人,死活不论皆带回。”
“是!”
回去的路上涵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