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腾愣愣的抱着三娘的尸,他已是忘了何为心疼,记得那年抱着玉儿的尸坐在玉龙谷的草地时,他的心便被狠狠的剜去了,他自以为无心,可此时此刻又是什么?他并不爱三娘,她只不过是他众多嫔妃中的一员罢了。
赫连腾彻底放弃了抵抗,是三娘的死将他的心换了回来,那些尘封的记忆,他用心对过的女子,是那女子锁了他的心,亦是他自己选了这条不归路。
慕凡睡了三日,三日毫无外界的一点消息,不过这三日胡庸给她下的药力也消散了不少。
照顾她起居的婢女因着她整日呆沉默对她也放松了不少警惕,因而就在第四日的夜里,慕凡拿起那木架上的陶瓷花瓶朝着那婢女后脑勺便是一砸,慕凡晓得她武功高强,可她好歹也是有些轻功的人又是早有准备,因而从背后袭击她一击即中!
那婢女只来得及转过身指着她道了句:“公主”便倒了下去。
慕凡不放心的蹲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晓得她还活着她便放心的开始扒她的衣物,待得打扮如那婢女,她才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许久未见外面的世界,便是呼吸也变得有力起来。
慕凡猜得不错,夜里这宅子居然有人巡逻,看来胡庸是真怕她逃了。
“公主睡下了?”有人拦住她问道。
慕凡顿在原地,尽力将脑袋埋低,她捂着嘴干咳两声故作不适状:“睡了。”
对于她的异状那人也没在意,只是嘱咐道:“照顾公主是辛苦了些,你也要注意身子。”
“嗯,多谢。”慕凡说着便往前走,不论那人出于什么目的出的关心,她都要逃出去!
慕凡兜兜转转还在宅子里,整个人都快气炸了,眼瞧着转了已是一个多时辰了,她自己也佩服自己竟会在这节骨眼里浪费时间!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偏是在此时遇上了前来送鱼的小三。慕凡躲在树上才晓得她这已是到了后门。
“唉,这宅子里住的是哪位大人物啊,我来了此处好几日了,偏是没打听出个所以然。”小三朝那守门人攀谈起来,一边有人帮着搬东西进屋。
“你少打听,若非你我是过命的交情,我也不会把这买卖介绍给你!”那守门人道。
小三嘻嘻一笑:“如今乱世做生意可真不好做啊!我已是寻思着举家搬去徐州了。”
“去徐州?”那门人似是有些惊异。
“可不是,三皇子与五皇子的事儿没完!你瞧着吧,天要变了,只这天一变,我们这种人就不好过咯,还不快趁着能躲之时躲去。”小三搓了搓手又拢了拢身上的衣物:“你还是小心些吧,这几日我送货来你们宅子瞧见有官兵注意你们许久了,我小三别的本事没有,可重情重义还是有的,给你报个信,一旦察觉不对还是早走为妙。”
守门人尴尬一笑:“我走不了。”
“走不了?”
“唉一言难尽”
那守门人还想在谈点什么,那搬货的人已是从屋里走了出来,小三笑道:“完了?”
“喝口水再走吧,前几日的银子还未给呢。”守门人提议道。
于是众人又朝柴房走去,看来几人还要聊上一会儿,慕凡跳下树悄悄来到那装鱼的木桶前,虽然腥气扑鼻,但她别无法自,纵身一跳,整个人便藏进了那摆在手推车上的木桶内。
没大一会儿守门人送小三出来,小三推着手推车离开了宅子,慕凡躲在木桶内跌跌撞撞了许久感觉自己都快被撞晕过去,手推车这才猛然停下。
小三哼着调子准备将木桶搬下来后便去睡个回笼觉,哪里晓得会从木桶里跳出一女子,吓的他差点跌坐在地。
“你!”
“小三兄弟,你可是忘了我?”慕凡将头扎成一个马尾笑嘻嘻道。
小三搜索着记忆,霎时似乎想起什么似得张大嘴巴:“你!”
慕凡笑道:“可不是我!”
“你怎会”
“唉,一言难尽,城中战火不断,我的生意亦是难做啊,只好乔装打扮混在你的木桶里喽,对了,你不是要去徐州,正好,我们一起!”
“你怎会晓得”
“我听七老板说的。”慕凡随口胡诌,其实她也不知七老板是否晓得,只是想着小三与七老板关系甚好,这事不至于不告诉他吧。
“哦你还是快去换身衣物吧,穿了身女装,哎呀呀!你逃难也不至于,唉都是这天杀的皇位之争,这几日还僵持着呢,也不知啥情况了,要走也得趁着乱走。”小三嘀咕着,看来他还以为慕凡是男儿身呢。
二人经过一番盘算,都觉着去徐州不错,慕凡不想再回去了,就趁着此次机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无论他们谁得了皇位都与她无关了,毕竟娘亲不在了,她的仇也报了。剩下的无非是那个她爱的不爱她的男子罢了,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然而,想法很好,慕凡与小三混在人群中准备离去时还是被乱军给冲散了,也不知宫里出了何事,只晓得本来僵持的局面,两边突然就动了起来。
小三眼睁睁瞧着慕凡被人群拉着往城外去,而他被那奔腾呼啸的士兵隔开了好远好远。
慕凡想要大声的喊他,但当她瞧见一些熟人后,她果断毫无骨气的弃他而去。
总算出了都城,慕凡拿着小三为她画的地图朝着徐州的没错,此时能去的好地方也只有徐州了,那里乃是天祈的边外,虽是边外却是傍水的达之所,能与都城媲美的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