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自己也忘了是如何回到自己房中的,只知双腿抽筋酸的发疼,浑身抖得不成模样,她觉着今日已经用光所有气力,面对赫连景,她果真毫无胜算可言!
一贴上床倒头便睡,后半夜却是被一场噩梦给惊醒,浑身冷汗,再无睡意。
慕凡捡起放在床边的一件纱衣随意的裹在身上,借着明亮的月色撑了一盏烛火起身。想来此时春雨早已酣睡,她也不想打扰到春雨,每夜因着手上的伤她疼的直呻吟,慕凡不是不知,但春雨刻意压低声响的动作着实让她心酸了一把,她岂会不懂,春雨是不想让她担忧。
走了几步,懒懒的靠在窗前,吹着秋风听着窗外的鸟叫虫鸣竟也入了神。想起许多现代的往事,不知,在那里的他们可还好吗?
若是真寻到那串紫珠,她扪心自问,真能撇下娘与春雨独自离去吗?她已经开始有些心慌,为今之计只求尽快寻到那串东西,不然,日后她就是能走只怕也会舍不得。
许是白日里睡得多了,这一夜竟显得无比漫长,她就这么坐在窗前一盏烛火映着一轮弯月执笔抄写了一夜的经文。
晨光破晓时,慕凡才伸了伸有些僵硬发酸的懒腰。
春雨打完水捧着金盆进屋时,映入杏眼的便是那满地的白纸黑字着实把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小姐又出了什么差错。
“我再睡一会儿,你自己用早膳吧,不必叫我。”她如今已是颠倒日月了。
春雨愣在那儿不敢吱声,瞧着自家小姐衣衫不整扑在床上便昏睡过去,她小脸微微抽了抽,不可置信小姐竟在房里抄写了一夜的书!
“小姐您是担心归宁之日五皇子不陪您一同回去是吗?”春雨上前为慕凡盖好被子:“我苦命的小姐~”哽咽抽泣抹了抹眼泪,又蹲下身去拾起那些散落各处的宣纸。
娴静的日子转眼即逝,这几日慕凡再未瞧见过赫连景,她不知他是否又去了寿客楼,实则她关心的仅是,赫连景会否陪她一同回慕府!
她那娘亲最放不下的便是她了,大夫人与慕雪传给娘的消息都是些入不得耳的,若此次归宁五皇子也不陪她一起,那~娘亲对她的担忧只怕有增无减!
“娘娘,您听说了吗?”春雨的话刚说完,人已在她跟前。
此时的慕凡正对着一筐决明子发呆。
“听说什么?”她这几日都快发霉了,为了迎合赫连景,她可是乖的不能再乖了,深怕自己出去又忍不住小暴脾气得罪了他,倒时他一个不乐意本就不待见自己的心思只怕难堪的也只剩下她罢了。
“听说,大皇子遇刺了。”
慕凡微微蹙眉:“大皇子?”她脑袋飞速的寻找着那记忆的某个小片段。
赫连淳,天祈国的大皇子,为人忠厚老实从不与人结仇结怨,远离朝政做了个真正悠闲的大皇子!因着整日无所事事又是前来和亲的西域公主之子,本该是高贵无比的混血,却在这最讲求根正苗红的国家,极不受其父皇喜爱,弟兄们对他亦是淡薄寡情,他似乎也乐在其中毫不在意,最喜欢的便是花鸟走兽,不像赫连景最喜欢的便是花天酒地!
慕凡甩了甩脑袋收回混乱的思绪:“他怎么会遇刺呢?”
春雨嘟着小嘴摇摇头:“只听说此事惊动了皇上,连三皇子也被召进了宫。”
“这关三皇子什么事!”慕凡瘪瘪嘴。
春雨再次摇摇头,她一小丫鬟只是听了这些不着边的传闻罢了,哪里又知其中原委呢,小姐问她的话,她是真一句也答不上来。
“那家伙呢?”
春雨一愣。
慕凡再重复了一遍:“五皇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指不定又跑去哪里花天酒地了是吧?”
春雨嘻嘻一笑,对赫连景她如今可是崇拜加袒护者,自从见了这五皇子,只怕她曾为之脸红着迷的三皇子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奴婢不知。”
瞧她那模样,慕凡故作长叹:“唉~女大不中留啊!”
“小~姐~”
“罢了,罢了,快,帮我把这决明子晒一晒。”
春雨又一次不乐意的念叨:“小姐,这些粗活您让奴婢来便是,若是夫人瞧见了又该心疼了。”
是啊,若是娘亲瞧见了又该心疼了,这段日子,她的心到底会有多疼呢?
慕凡一打听,果然!这几日赫连景都歇在府外的寿客楼里!
慕凡气得要冲出五皇子府去找他,刘常吓得忙上前拦住慕凡。
“娘娘~算了吧~”
慕凡握了握拳,再抬眼瞧刘常的表情,他明显就是在用一种瞧一吃醋妒妇的眼神瞧她,等等,他莫不是误会了什么?她是盼望他回府,可不是刘常想得那种盼望啊!她清了清嗓子干咳两声:“刘伯,你放心,我不会去自讨没趣。”
刘常似是不信,极为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是知书达理的小姐,有何事,奴才代劳便是。”
“当然有事!春雨!”
春雨正一脸尴尬的望着一处发呆,方才小姐要冲出五皇子府,她内心是支持的,可面子上又越不过礼教这疙瘩。
“春雨!”慕凡连唤了两声,春雨才回过神来。
“你这丫头!”慕凡瞪了春雨一眼,在慕凡看来,这多灭气势呀!也顾不得指责春雨:“笔墨纸砚伺候!”
春雨还未答声刘常已连忙命了下人去取。
慕凡咬咬牙,奋笔疾书。
不大一会儿,一首凤求凰便占满了整张宣纸,笔锋秀丽却不失大气。慕凡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