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击已出,松本龟田要想变招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按约定也只能攻击一次,但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叮!”松本龟田手腕一紧,自袖中横弹出一把肋差(日本武士携带的一种短刀),那尖锐的刃口正对着曾逸凡的胸膛。以松本龟田下冲的速度来看,这把肋差完全可以将曾逸凡开膛破肚。
但这早已在曾逸凡的预料之中,他的脚下已经如影般挪动了半寸,将能堪堪躲过这一刀。
“也许还要再比上几次才能分出高下。”松本龟田和曾逸凡的脑中同时出现了这个念头。
可就在这时,出乎两人意料的事情生了。
肋差刚好擦着曾逸凡的胸膛过去的瞬间,松本龟田突然瞥见两支细巧的银针射入了曾逸凡肩头,那上面隐隐闪动着一种蓝色的光芒。
曾逸凡身体一震,身子微微向前倾倒,这一倾,胸腹顿时暴露在松本龟田肋差的攻击之下。
眼见肋差要将曾逸凡开膛破肚的时候,松本龟田却突然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左手一拳击在了右臂上。一声骨骼的轻响下,松本龟田的右臂被打折,诡异地反扭了出去。这样一来,肋差完全无法伤害到曾逸凡了。
可松本龟田在半空中的动作却完全走了形,身子横扭着摔向地面,他的头部偏向了曾逸凡的右侧。
然而,躲过肋差的曾逸凡,竟忽然如爆发了莽荒之力,拳头直对松本龟田的头部砸去。
“做一场公平的较量,真的那么奢侈吗?”松本龟田苦笑了一下,眼中的拳头渐渐放大。
高楼内,不少熟睡的居民被一种类似野兽般的嘶吼惊醒了。
有人说,那晚的夜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也有人说,那晚的月亮是红色的。
......
忙碌分很多种,有的忙碌会使人感到充实,有的忙碌会使人感到迷茫,有的忙碌会让人感到厌倦。
丁正涛对忙碌并不反感,但前提是忙碌的结果必须给他带来某种利益,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是绝不会让自己陷入忙碌中去的。
可现在他面对的忙碌非但不能带来利益,相反还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困扰,而且他根本无法摆脱。
大会组委会的会议室内,十来名监理不住地忙碌着,电脑、电话、手机……所有能传达信息的通讯设备全部派上了用场。当然,他们并不是唯一忙碌着的人,更多的监理此刻也在城市的各处忙碌着。
“蔡问,一定是蔡问!”丁正涛咬牙切齿地恨道。
一小时前,丁正涛还悠闲地看着执行监理传回的信息画面,那是高楼天台上松本龟田和曾逸凡对决的精彩一幕。
他并不关心两人如何出手,如何应对,事实上这场比试的结果是早已安排好的。曾逸凡必须输,因为只有这样丁正涛才能对那些外盘庄家有所交待。
也只有这样,丁正涛才能对自己有所交待。
甚至于,他根本不需要去对付棘手又桀骜的易博尔,因为,比赛时间即将截止,而他,居然还在房间里睡大觉。
当看到松本龟田的肋差接近曾逸凡手臂时,丁正涛得意地笑了,他知道这是个关键的机会,而埋伏在附近的袁刚云三他们一定也注意到了这个机会。
如果论风水阵法,论卜术,袁刚早已不是获得大道卜术真传的曾逸凡的对手了。可若论杀人,曾逸凡就差得远了。
更何况,曾逸凡还面对着松本龟田这样的强大对手,而时机又是如此的千钧一发。
曾逸凡死定了!
丁正涛拿过手机,准备通知那些和他一样期待这个消息的人。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松本龟田竟放弃了这个绝好的机会,并不惜击断自己的右手,来避开完全失去防备的曾逸凡。
“愚蠢!愚蠢!”丁正涛恼怒地拍着桌子,手机被砸得飞了出去,“这就是狗娘养的武士道精神!”
画面上鲜血飞溅,曾逸凡的拳头砸在了松本龟田的头上,后者当场毙命,可曾逸凡却并没有停下,疯了似的继续挥动着拳头。尸体被打飞了出去,曾逸凡没了攻击目标,他嘶吼了一声,瞪着渐渐发红的双眼四处张望。
这时,画面有了晃动,显然是负责监视的监理准备撤离了,面对发了狂的卜术高手,谁还敢在他身边多停留一刻呢?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因为丁正涛已在画面上看到了曾逸凡的表情,一种发现猎物的狂热表情。
一阵凌乱无序的抖动后,画面消失了,丁正涛将屏幕定格在最后一个镜头上——那是一片浓重得难以形容的红色。
松本龟田死了,易博尔成为了获胜者。丁正涛焦燥地抓了抓头皮,怎么办?如果那些后台老板们追究起来,如果日本人兴师问罪,如果……
叮铛,随着丁正涛焦燥的动作,西服口袋中发出了金属和玉石撞击的声音,他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是那把钥匙。
虽然丁正涛一直不知道这把玉质的钥匙到底是用来开启什么宝藏的,但他却知道,这在卜术大赛中,就如同皇帝的玉玺一般,代表着最高权力。
攥着这把钥匙,丁正涛的脸色平静了下来,眼珠却不停地转动着。
“权力,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一丝诡诈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
随后的十几分钟内,丁正涛打了三个电话,三个足以让他扭转现有局面的电话,他甚至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出如此完美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