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越坐起来,“起码我知道,我对你是友情,不是爱情。”
“废话!!”沈楚熙对他这种你说一句,我回一句无可奈何。
谁人不知我们大楚国闲王牙尖嘴利,凭一张嘴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谁人不知我们大楚国将军刚毅果决,沉默寡言,但偏偏,沈楚熙从年少便说不过邵越。
他感慨,邵将军平常不爱说话,是因为不能占了世间全才啊~~~~。
又过几日,沈楚熙婚期越来越近,他每日忙的不开开交,中中打理,欲给黎景最好的喜宴。
黎景每日待在皇宫,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目不斜视。
路过的大臣总会感概,黎侍卫真是我大楚最忠实的臣子。
其实这不能怪他的,他第一次嫁人,根本就没人告诉他,他要做些什么。
沈楚熙心疼他家景儿,什么都不让干,外人更是看见他一张清冷的脸,便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寒气威慑。
沈楚熙怕黎景担忧,派人去问了问,结果回来的人说,黎侍卫一脸淡漠,任凭王爷吩咐什么的一堆。
四国使者也来了,邵越也开始忙起来,其实说忙也大多数是下属忙。
四国使者来后,说了一句话,众人就知道为什么皇上派将军威慑还要颜大人也参与了。
辽国使者,“邵将军好,祝大楚千秋万岁。”
鸪国使者,“乌拉切拉呼唔,鸪呼啦唔乌呼。”
柬国使者,“咕噜咕噜,路呼噜噜”
琰国使者,“阿坝把,把啊啊部啊把不”
皇宫众人,“。。。。。。。。。。。”
皇帝微笑着和几位使者握了握手,扭头道,“颜卿,邵卿,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带着大臣急忙离开,留下一脸冷汗的外交大臣,一脸无所谓的将军和一身儒雅的颜大人。
辽国使者轻篾一笑。
颜修文走上前,“乌拉呼呼,啦不多,呼唔合,噜咕噜,阿坝不啊被不啊”
他说着指了指邵越和外交大臣王平。那三国使者立刻眉开眼笑着和二人握手。
辽国使者看众人皆友,也不情愿的上前问好,本以为的嘲笑没有成功,王平朝颜修文感激一笑。
邵越带头到了使馆,在使馆内为四国接风。
辽国使者不屑,“大楚可是看不起我们四国,你们皇帝为何不亲自为我们洗尘?”
他挥挥手,身边三个人各自到三国使者那里耳语,看似翻译。
邵越径自饮下一杯酒,“败兵之国,何须多礼。”
辽国使者云寥寥立刻脸露怒像,满脸通红,他挥了挥手,翻译向那三国翻译后,三人也尽是神色各异,有恼怒,有羞耻,有不甘。
颜修文为三人到了酒,“布鲁饿不呼,唔呼啦,额呜。”
听了他的话,三国使者脸色微缓,邵越挑眉望了眼他。
颜修文说,“胜将之首,何有不满!”
我楚将千万人之将军在这里,为败在他手下的国接风,无不展示着我国的礼貌与亲和,诸位还有何不满。
温和带着逼近,婉转蕴含不可抗拒。
辽国使者云寥寥这才发觉他真是小看了楚国。
眼前的二人,一个抵数千士兵将,战四国连兵,不怒而威;一个满腹文采,通多国语言,儒雅中满含文人志气。
邵越站起来,“请慢用,明日议事。”
留缘第四章.
吃了瘪的四国使者敢怒不敢言,只好乖乖住在使馆。
邵越在前面走,颜修文后面默默跟着没有出声。
他走到分叉口,突然回头站定。
时时注视着他的颜修文也立刻停下来,二人相距数里相望。
“颜大人果然才华卓绝。”邵越突然开口。
颜修文眨了眨眼睛,脸上绽开一抹略带羞赫的谢意。
“谢将军夸奖。”
“不是夸奖,是赞美。”
颜修文微怔。
邵越点点头,转身离去。
后来,颜修文常想,既然无意,又何须曾温柔相言,若后来注定无爱,为何不坚持当初的拒绝,让他死心,定不会换来如今浑身浴血,满心伤痕。
大婚那天,辰时。
沈楚熙一夜未睡,小心翼翼穿着烫金红衫,在屋中走来走去。他的喜袍领口袖口的金线滚了一圈,绣着莲荷,腰间白玉镶金镂空盘在劲瘦的腰身上。
“你已经走了一夜了。”邵越平静的声音响起。
“我大婚的第一天为什么要和你这个木头待在一起?”
沈楚熙不满的抱怨。
邵越转身要走。
“哎哎,兄弟,别走,再等一下,我紧张。”
邵越撇一眼,“数万敌人在前,也没见过你这样。”
“不同不同,这可是我媳妇啊~~~~”
“王爷,马车已经去了皇宫。”老总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好,本王也准备好了。”沈楚熙声音稳重。
屋里,王爷正拉着将军的袖子,“来了,来了,本王出去了!”言罢,放开手,整了下自己。
在他走出房门的瞬间,脸上挂起风度翩翩,俊美闲雅的笑。
沈楚熙为了这场婚礼,可是做了万千准备。
门外,站着的是身着砖红色军装的士兵,用长矛垂下的红穗搭起长长的迎亲道路。
琴师鼓乐奏的不是凤求凰,而是铿锵有力的子归啼。
黎景是骑着纯黑烈马走过人潮拥挤的人群,每走过一处,长矛打开,像打开一条通往未来的路,金属的冰冷与红色的焰火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