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时候是真的挺好奇你的脑子结构的,为什么明明是为了你自己做的事情,却要一口一个为谁为谁的?”苏佑玥挣开他的手,踱了几步,又坐回了刚才的椅子上。
为自己泡了杯茶,抿了一口,才道:“远的不说,你留在这里是为了我吗?王爷,其实很多在你看来是为了我的事情,其实都不是为了我。”
“为什么不是?我留下来是为了把夏国握在手里,然后是成国,一旦成国都成了我的囊中之物,还有谁能阻止我们在一起?”赵期余怒未消,语出惊人让苏佑玥忍不住侧目,他终于是将他的野心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只是这一番然后一旦,却让苏佑玥为止失笑。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是为了我吗?”苏佑玥嘴角的笑容带着一抹不屑与嘲讽,“你说等到把成国握在手里就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是,到时候整个国家都是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不愿意会怎么样呢?你这样的说法根本不成立。”
“如果你的目的真的是我,那么你完全可以抛下眼前的这一堆烂摊子,带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这远比你现在过的日子要简单地多。可是你没有。你选择处心积虑地去谋求一个国家,所以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她用小指垫着杯底,轻轻地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赵期动了动嘴唇,到底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苏佑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看,结果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好了,看在总算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件事吧。如今公主怀孕不过月余,到生产前都是安全的,因为不管将来是哪家的孩子做了皇位继承人,他都得有个怀胎的过程不是,至少在未来的半年里,夏国不会再有风浪了。”
苏佑玥的话让赵期心中一动:“为什么是半年?”
“孩子早产才能让公主死得名正言顺不是。”苏佑玥微微一笑,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牙齿。
赵期脸色变换不定,只几个呼吸的时间就下了决定:“来人。”
话音落,立刻有人从暗中出现听候调遣,赵期走到苏佑玥进来时坐的桌前,提笔写了几个字,将纸折好交给那人,道:“去送给赫哲,另外通知下去,明日回国。”
来人领命而去,苏佑玥只当没看见没听见,赵期想了想,脸色有些复杂地对苏佑玥说:“谢谢你,一语惊醒梦中人。”
谢得诚恳,却只字不提之前的话题,苏佑玥撇了撇嘴,无所谓地起身,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以后他要怎么样是他的事情,和她没有关系了。
对于自己才到这里苏佑玥就要走的事情,冷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怎么会这样?他前脚刚来她后脚就要走,他有那么不招她待见吗?他可是千辛万苦地从岩阳城给她带了不少好东西诶!她居然就这么走了!简直太糟蹋他的好心了!亏他在岩阳城的时候替她担心地吃不好睡不好的!
苏佑玥看着一脸苦相的冷韵只是笑,笑得冷韵恨不能在这张脸上揍他个十七八拳,好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可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和亲队伍终于要回国了的这件事情,就在冷韵到达耶格城的第二天,成功来送公主和亲的队伍终于踏上了归程,面朝东南,春暖花开。
大抵世上的旅途都是这样,归途总比去路要短得多得多,来时费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回去的时候竟然只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
四月中,梅雨淅淅沥沥地落个不停的时候,岩阳城城门大开,醇王赵期带着送亲队伍回城,皇帝赵弘亲自出宫迎接。
一上午的表面功夫做下来,苏佑玥的脸都快僵了,站在金銮殿上恨不能学个地遁之术赶快遁走,好在还有个李付知和她暗地里挤眉弄眼地打暗号,也不算太无聊。
晚上自然是有宫宴的,但苏佑玥打着身体不适的幌子直接回了家,也不知是赵弘真的相信了她还是怎么的,居然就真的放她回去了,当苏佑玥站在久违的家门口的时候,忍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早得了信的一二三四猛一齐守在了家门口,就连王厚喜也站在了门口往外张望,原本看起来挺大的大门愣是被五个人给堵住了,苏佑玥笑了,五个大男人却哭了:“哎哟我的公子诶,您可算回来了!”
苏佑玥懵了,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一群人呼啦啦地把苏佑玥给迎了进去,然后又呼啦啦地跪了一院子,管家的王厚喜,厨房的厨娘,当护院的一二三四猛,粗使丫环春夏秋冬知,还有兰惜和竹惜都跪了下来。
“诶诶诶?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苏佑玥忙去扶他们,扶了这个那个就倒了,满院子一片哀哀地哭声。
苏佑玥扶额,被他们哭得头疼,干脆一吼压过了这些哭声:“都给我住口!有话说有屁放!再哭卖回无字园去!”
这句话果然有用,一出来,大家都闭了嘴,几个丫头还是抑制不住地呜咽,还是王厚喜抹了把脸,对着苏佑玥磕了个头:“公子,老奴让您看笑话了,实在是……唉。”
王厚喜这声叹气很有技术含量,成功地让苏佑玥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不过苏佑玥也没急着问,而是扫了一眼众人,淡淡地问道:“菊惜呢?”
不问还好,这一问,兰惜和竹惜两个就又哭了起来,王厚喜同情地看了一眼两个丫头,才回道:“回公子的话,菊惜……被夫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