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的人,是什么人?
楚风不知道,他不知道老者为什么会如此评价他,幸好他也听不见。
今天不是七月初七,这里也不是紫金山。
今天是七月初一,这里是移花宫。
楚风不在移花宫,他在武当山。
他和怜星,邀月非比寻常。
可规矩就是规矩,移花宫的规矩没有人可以违背。
怜星不行,邀月不行,楚风也不行。
违背就是死。
楚风怕死,因此他不想去违背。
他在移花宫外,虽然每天他都会来移花宫一趟。
铸剑是一门技术,一门极少人可以掌控得住的记住。
就算少数可以掌控住这门技艺的人,很少有人可以臻至巅峰。
怜星已经到巅峰的门槛上,而邀月可以算得上铸剑大师。
铸剑需要材料、技术、时间。
移花宫有不少上好的铸剑材料,楚风也并不求剑质量多好,他不担心。
技巧,邀月的铸剑技艺,他相信,因此他不用着急。
他只着急一点:时间。
七月初七之前,他要赶到紫金山。
换而言之,他可以停留在武当山最多不能超过三天,七月初四,他必须启程离开,不管剑铸好没有,他都要启程离开,前往紫金山,否则在七月初七之前,他是到不到紫金山的。
除非他不去紫金山,可现在他已经不能不去紫金山了。
马,宝马。
宝马已经准备好了,玉郎江枫的马。
这匹马是江枫送给楚风的,给楚风的报答。
邀月没有答应江枫和花月奴的婚事,不过花月奴总算和江枫见了一面,因此江枫送了陈风一匹宝马,一匹可以日行千里的宝马。
现在他只需要等一样东西。
剑,邀月铸就的宝剑。
邀月剑?怜星剑?还是邀月怜星剑?抑或者怜星邀月剑?
他不着急,可此刻他想看一看那柄剑,那柄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剑。
现在他不但不知道剑叫什么名字,甚至于进入移花宫也被阻拦住了。自从邀月收下了他的剑,他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进入移花宫一步了。
他也已经有十几天没有见到怜星了。
这些日子他虽然在移花宫前走动,可也只是在移花宫前走动,现在他的待遇比江枫还不如。
江枫至少看见了花月奴,可他剑看不见,人也看不见。
不过今天他还是出现在移花宫前,这已经是他这些天除开和木道人下棋以外,必做的事情。
而被阻拦在移花宫门外,也已经是移花宫弟子每日必见的事情。
楚风有些无奈,他想冲进去,但想到邀月、怜星,想到他的剑,他只能止住了这一冲动,因此他只能回头。
现在他除了回头,似乎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他已经在想回到客栈,或者去找木道人。
木道人在武当山上。
这些日子木道人常常练剑,练太虚剑。
因此这些日子木道人找他比剑的次数一点也不必下棋的次数少,楚风并不太想见木道人,可不见木道人,回到客栈似乎更没有味道。
他在迟疑,但很快不用迟疑了,有人已经帮他选择了。
一个他不愿意的选择,但现在只有这样一个选择。
路上,下武当山的路上。
一片飞针如成群蜜蜂忽然间射向他。
飞针在阳光下,闪烁着淡蓝的光。
楚风叹了口气,有人想要杀他,用暗器杀他,不过却低估他了。
他横空跃起,如飞鸟一般,空中横移,闪躲开着这本不可能闪躲开的攻击。
他人落在地上,地面顿时塌陷了。
几道乌光自塌陷的地面闪现。
那乌光是弩箭,拉满的弩箭,显而易见他触动了某种机关,因此弩箭发射出。
此时此刻大部分人都已经没有了法子,不过陈风却有法子,他的身子左右闪躲,竟然闪躲开了弩箭。
他的双脚踏在一根弩箭上,人又轻飘飘跃起。
他以为自己脱险了,只可惜还没有。
接下来又有三道似乎提前预计好的暗器接连射出。
他如风中之鸟闪躲,但全身上下却没有一丁点伤痕,很不可思议。
这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出现在楚风的身上。
在许多人眼中看来这事情非常不可思议,不过在楚风看来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可以闪躲开,并非是运气,而且多年的江湖经验以及高明的武功身法,这些是不容许任何侥幸的,一丁点侥幸那就是死。
楚风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
闪躲暗器间,他的人已经跃下了山道,出现在一片树林中。
树林中有一个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楚风就落在那个人面前。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一个无匹丑陋的侏儒。
这是一个中年人,无匹丑陋的中年人。
这是一个容貌看上去令人作呕的中年人,不过他的眼睛非常特别。
他的眼睛有光,智慧的光,狡诈的光。
任何人看见这个轮椅上的人的眼睛,很难会认为这个中年人丑陋,甚至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中年人的丑陋长相。
楚风望着轮椅上的侏儒,他也已经忽视了这个侏儒丑陋的长相,他盯着侏儒那放光的眼睛,以及如鼬鼠般露出的牙齿。
楚风笑了,他望着老人道:“山道上的暗器是你放的?”
侏儒点了点头,憨厚道:“是的。”他上下打量楚风,好奇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