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律师淡定的看着别理,一副泰山崩于眼前不形于色的样子。别理终于收起了不正经,把桌子上的纸张抽起来看,上面的专业术语她看不懂,但是结论却非常肯定。
“不是,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别理脸都在抖,,整个人充满了攻击性,语速飞快的说:“这肯定不是真的,当然你这么着急又是暗示我有别墅又是做这种鉴定,肯定是因为给你的钱多,你这个鉴定没有一点可信度,元永新已经死了,谁也证明不了……”
方律师抿了一口咖啡,忽然说:“不,有人能证明。”
别理一愣,身上像炸了毛。
“谁?”
“你姑姑,元永芳。”
“怎么就我姑姑了?”别理先是反驳了一句,然后问他:“她怎么证明?”
方律师把小巧精致的咖啡杯放在桌子上,藏在无框眼镜后面的眼神带着点怜悯的说:“因为就是她把你送到孤儿院的。”
“我操!”
别理标了个粗口,眼睛瞪得比驴眼还大,不由得在心里骂自己:什么皇家富二代什么来自家族的考验,你懂个屁!这特喵的就是个今日说法!
这事百分之九十九应该是真的了,就算是有人要整她,也犯不上送一个别墅再搭一个人生污点,这代价也太大了。
手机又滴滴的响了一下,她也没顾上看,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一头短毛问:“你说的那个元永芳,她伏法了?臣服在正义之下了?要不然这种昧良心的缺德事她怎么能跟你说?”
抱走了兄弟家的闺女送到孤儿院,这得有多大的脑洞和多底的道德底线才干的出来啊?问题是现在她得有多脑残才会承认?
“那倒没有。”方律师是一个很有职业精神的人,所以他从专业方面在自己大脑里分析了一遍之后,就告诉了别理一个结论:“时间太久,证据不足。”
“她不是自己承认了吗?”
别理差点蹦起来。
方律师依然处变不惊,反问道:“你觉得她会在警局还是法院承认?”
别理揪了揪头发,问候了她自己的奶奶。
“现在我们可以来说遗产的事情了吗?”
别理看出来了,这个衣冠楚楚的社会精英其实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工作,不管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盆狗血还是一盘眼泪,都不能改变他的目的。
“元……我爹,是什么时候没得?”
别理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有点不太适应的,毕竟空荡荡的二十多年,忽然有个人冒领了一个称呼和职位,多少有点陌生。
“半年前。”
方律师把档案袋里的两分文件掏出来,就摞在那张亲子鉴定上面,十分冷漠的说:“签过字之后,那个别墅就是你的了。”
别理脑子里乱糟糟的,懵逼一样接过笔来签了字,还问:“为什么半年前的事情,现在才找我?”
方律师看着所有签过字的文件,终于舍得露出了一点笑容,但也非常短暂,他一边把文件装回档案袋里,一边说:“因为一开始我不知道你就是元永新的女儿。”
“然后呢?”
“元永新没有别的子女,所以元永芳想要继承这套别墅。”
别理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如果没有她,这别墅不久刚好就是元永芳的了吗?怎么还需要这么费劲巴哈的找到她这个被遗弃二十多年的人,只要她不说,有谁知道元永新还有一个活着的女儿呢?
别理忽然觉得这个到手的别墅有点烫手,但是又实在想不通,一栋别墅啊,就算自己不住拿来卖也是一大笔钱啊。
她一个人愣愣的想了一会儿,差别把自己绕死了,眼看着方律师结账要走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我爹半年前就死了,你是怎么弄到这个亲子鉴定的?”
就算有人能趁她不注意薅她一根头发,但也没人能跑到地底下剪元永新一截指甲吧?
方律师结了账,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转身看着她,微笑道:“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