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简摇头淡声笑道:“我刚得到君姨的消息,她已经离开星斗之城和凤鸣音响,若无意外明天就能到彩虹之城。”
张行远颔首说道:“既然如此,行简,你是先回歌鹿音响,还是继续待在竹山瑞雪斋,要不和我回弦鸣乐阁?”
赵行简脸泛笑容地道:“君姨很快就回城,我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说罢,她回头瞥了眼依旧在窃窃私语的女孩们:“而且过去两个月,我都在乐阁苦修筝乐,正想着是该好好休息调养。”
“这样也好。”
张行远微微笑道:“修行确实是需要劳逸结合,且竹山瑞雪斋倒也僻静,正好适合彻底巩固并掌控灵筝。”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赵行简伸出手掌,凝眸注视着掌中的微型灵筝,十六根弦隐约透着银光,清晰可见。
张行远四顾观望半晌,竹山瑞雪斋在彩虹之城确算地处荒远,或许因为偏僻的缘故,故而很少有人关注此地。话说回来,他是第三次来竹山瑞雪斋,可惜他每每出现在此,都始终没能遇上君姨,当然虽说没见过面,但他常常听女孩提起君姨之名,倒是倍感熟悉亲切,时间久后也就跟着叫起君姨来。
“这里太偏远了。”
“是啊。”
行简略有些感叹,当初也不知道君姨为何在此幽静之地建造收养所,不过这值购投苑降偷鞔κ佬奶相似。
行远稍显困惑道:“行简,你说君姨去凤鸣音响是为什么?”
赵行简摇头说道:“这事我也不知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也很好奇,君姨她是否真精通音律,可惜她从不向我提及此事。”
话说至此,她忽然微微笑了起来:“而且到目前为止,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没见过君姨真实相貌。”
张行远对此自然有些了解:“你说君姨她真是从始至终都带着银色面具,从不以真面目出现在众人眼前?”
关于这个情况,女孩很早以前就在他面前提过,甚至双方还时常相聚探讨,分析其根源何在,他也清楚,行简曾经对此很是不解,甚至茫然和泄气过,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已然能够平静看待此问题。
“不错。”
赵行简略有感触地道:“说起来,我在竹山瑞雪斋生活十八年,君姨对我恩重如山疼爱有加,但即便如此,我也从未见过她的真面貌,事实上我曾询问过她,但君姨都是推脱着说,时机到了我自会知晓具体情况,现在我想,君姨素来带着银色面具,从不以真面貌示众,肯定有她选择如此行事的原因吧。”
女孩的眼角浮现释然笑意……
张行远缓缓点头,女孩能想开最好:“行简,既然君姨明天就从凤鸣音响回彩虹之城,那你过些天再回音响和乐阁吧。”
赵行简骤然想起男孩先前所言之事……
旋即她岔开话题,转而疑问道:“对了,行远,你刚才说还去了龙葵新斋找林晨,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事事关降龙。”
张行远如实讲述地道:“林晨希望透过我通知降龙,告诉对方主动联系暮鼓晨钟。”
他眯着双眸疑道:“然而,她找降龙到底所为何事,却是没有明说,因此我也不知情,另外就是林暮似在烟霞城受伤未归,具体情况,我想还是由行简你去了解下比较好,看得出来,暮鼓晨钟近来修行颇是不顺。”
“什么?”
赵行简瞪着眼睛,万分不解的惊道。
龙潭镇之行仅数天不见,林暮和林晨身上似乎发生了不小的事情,对方刚返回音响就又重返烟霞城?
和行简简单倾诉,并简略的讲述暮鼓晨钟之事后,张行远驱身离开了竹山瑞雪斋,马不停蹄的奔离知音大道……
……
歌鹿音响,秘藏乐阁顶楼,偶现三道幽暗身影。
商谦站在宽敞明黄的殿中,注视着伫立在窗前的白影,乌黑秀发的中年女子背对着他,迎风傲立的身姿岿然不动。
作为歌鹿音响响尊,韩湘素来极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在众人眼中,她是个行事神秘且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面对面凝望着灰暗天空,她左手掌心紧攥着残破七弦琴,两只漆黑的眸子熠熠生辉。
韩湘站在最前方,神态飘洒自然,紧挨着在其身后的是商谦,腰悬七弦灵琴,远处角落的冷漠男子是洪天泽。
安静沉默半晌,商谦率先开口道:“响尊,您从紫荆和苏幕遮音响回来,音乐选举之事商讨如何呢?”
韩湘的声音充满灵动和缥缈气息。
“和往年情况差不多,此届的音乐选举是轮到紫荆音响主持,九大音响的赤符和橙符乐师参加比试选拔。”
商谦点头疑问道:“那我们音响和苏幕遮的谈判怎么样?”
韩湘淡然地抚摩墨黑古琴,神态轻松地道:“谢默生死后导致紫禁之森大乱,现在局面基本上已经控制恢复。”
旋即她透露说道:“苏幕遮新响尊为琴瑟乐楼的张世哲,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天下。”
说话时她眸光异常明亮,似在细细端详和审视窗外,即歌鹿广场上空,隐约闪烁着绿芒的鹿鸣神筝。
沉思须臾,她缓缓说道:“商老,还有洪天泽,我刚回城时听说数天前你们俩人弹琴相争,到底是怎么回事?”
询问之际,韩湘方才转过身,神态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
商谦坦然回答道:“事情其实很简单,貌似洪阁主无意中探闻到消息,两年来神出鬼没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