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听得一脸黑线,却忍不住被逗笑了。她倒是欣赏这种不带假面具的人。
“你又笑什么?”陆云尘黑着脸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来的路上你就笑话了我一次了。”
倒是很敏感。
“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笑一笑。”如愿笑眯眯地说:“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你这种高尚的人,难道不会瞧不起我这种市侩俗气没有灵魂的人吗?”
如愿被问的一愣,摇摇头道:“没有瞧不起你啊,我从来没有觉得追求梦想、真爱、人道主义就一定比追求金钱、名利高尚。我们都是自我满足嘛……所以我不要求别人一定要跟我一样,各人过好各人的生活,不影响别人就好了。”
这个说法陆云尘倒是第一次听说,想了想虽然不大明白为什么,但是却觉得挺有道理的。
“嗯,我喜欢这个说法!”陆云尘也不生气如愿笑过他了,心情不错地问道:“你呢,你为什么来非洲?为了理想还是真爱?”
“当时失恋了……”如愿老实回答:“中心派我过来,我就过来了,没想那么多。”
“不是为了帮助水深火热的非洲人民么?”
“是啊,我的工作就是这个啊。”如愿并不觉得骄傲,很平静地说:“尽我们所能地控制瘟疫和疾病在人类社会里蔓延,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那你们的工作比我们的光荣多了。”
“我也没有这样觉得,你说得对,你的工作就是作秀,做好了也一样很光荣。”
陆云尘笑起来,又问:“你现在记住我名字了么?”
“记住了啊,我还去网上搜索了呢。”
“我们现在算是和解了么?”
如愿一愣,道:“我本来就没有记你的仇啊,误会而已。”哪里来那么多时间去记恨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是一面之交罢了。
“那你帮我拍张照吧!”陆云尘把手机递给如愿道:“就这个背景,这些破烂的屋子,然后一个光芒万丈的我!”
如愿无奈,觉得这个大明星有时候倒也挺有意思的。
孤儿学校的行程很短,第一天陆云尘陪着孩子们玩游戏,抱着孩子们聊天说话,分发了一些礼物和玩具,第二天给孩子们上课,教他们学中文。第三日一行人就返回了坎帕拉。
陆云尘航班在晚上,还有半天空余,他便提议要去探望如愿的病人。
“你为什么忽然有这个想法?”
“我是艾滋病亲善大使,去看艾滋病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的病人很多都是末期病患,你真的不害怕么?”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陆云尘满不在乎地说:“不要觉得我是ar就吃不了苦,我们拍戏有时候也很辛苦的。”
如愿没办法,只得带着他一起去。经纪人不愿意沾这些事情,说要在酒店里休息,只有如愿、陆云尘和摄影师三人同行。
因为如愿认识路,所以由如愿开车,陆云尘捂着嘴坐在副驾驶上,不断抱怨说:“非洲怎么这么臭。”
“现在都受不了,一会儿怎么办?”
“还能更臭?!”陆云尘目瞪口呆地问。
“超出你的想象。”
车子开到了坎帕拉的贫民区,这里的路又脏又破,一旁的房子也越来越残破不堪,路上甚至有无人看管的死人,陆云尘一脸的惊讶。
“怎么没人管?警察呢?”
“这里是坎帕拉。”如愿无奈地说。
“坎帕拉怎么了?”
如愿只得解释道:“在乌干达,警察只收钱,不管死人的事儿。”
陆云尘叹口气道:“还是祖国好。”
“哪里都没有祖国好。”
卡丽芭是如愿跟踪的一个艾滋病末期患者,这一家四口人,全部都是艾滋病毒携带者,母亲卡丽芭已经是艾滋病末期患者,发病一年,如今瘦的只剩下一个人干,身上到处都是肉瘤和烂疮,散发着阵阵恶臭,裹在又旧又脏的被褥里,已经不像是一个人。
如愿看了一眼陆云尘,他的脸都吓青了。
她拍拍他的肩,对他说:“你可以在车里等我。”
陆云尘摇了摇头,严肃地说:“没关系,我在这里就好。”
“车里有我带来的食物,你去帮我搬进来吧,顺便透透气。”
陆云尘这一回没有拒绝,过了一会让他把粮食搬进来,还在箱子里塞了一点美金。
这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家庭,地面就是泥地,上面放了一张床褥,卡丽芭就躺在上面,瞪着圆圆的双眼。她两个大一点的女儿都出去工作了,家里只剩一个八岁的小女儿照顾她。卡丽芭疼得从床上摔下来,自己爬不上去,小女儿也搬不动她,只能那被褥给她垫在身下。
听到如愿的翻译,陆云尘立刻走过去抱起了卡丽芭,这个女人已经被折磨得不像样子,陆云尘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个小孩儿,而不是一个成年人,轻飘飘的,随时都对碎掉。
他把卡丽芭抱回了床上。如愿给陆云尘介绍着卡丽芭的情况。
在乌干达女性的地位非常低下,就算明知道自己的丈夫身患艾滋病,她们也没有资格拒绝丈夫与她们发生无保护措施性行为的权利,卡丽芭是一个少见的,敢于拒绝的女性,可是当身怀六甲的她被赶出家族之后,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