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花钱花腻味了的倾王妃古氏,开始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
如今她有些发愁,眼瞅着自家的儿子也十五岁了,却是个不近女色的性子。而许多的氏族子弟,十三、四岁便知人事了。
古氏派到刘偲屋里头的丫头,都是比照宫里选秀来挑选的,那是个顶个的貌赛芙蓉、身段妖娆。
古氏曾经暗中观察过,刘偲对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从来都是不假以辞色的,每回都阴沉着一张脸,让这些婢女滚出去。
于是乎,这古氏就开始着急了,她想给自己那跋扈霸道的儿子找个姑娘定下来。
不过,她儿子这样的蛮横,寻常人家的好姑娘只怕也管不住他,于是她就将主意打在那些将军家的女儿身上了,谁家姑娘性子粗蛮,或是泼辣,那就是极好的,最好是会些武功的,替她管教一下这猴儿,以后这两人相处起来,起码也不必担心媳妇会吃了儿子的亏。
刘偲在听到自个儿的娘亲要给自己定亲的那一刻起,脸色就阴鹜了起来。
定亲?他又何尝不想定亲?只是……刘偲想起他唯一想娶的人,那个狠心的女孩儿。呵……他这次回来,就是打算和爹娘提这个事儿的,哪知道……
这泉瞳玥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就十分热络地请他到院子里去喝茶吃点心,这一旦不需要他了,直接将他一脚踢开!他只要一想起泉瞳玥那极力想与他撇清关系的冷漠样子,心里就揪着疼。
这泉瞳玥不愧是氏族里头教养出来的姑娘,年纪虽幼,心机与手段比起宫里那些个女人也不逞多让。她究竟是仗着什么敢这样对自己?以为自己就非她不可了吗?刘偲恨恨地这般想着,想着,蓦地抬手将案几上的所有画卷全部扫到了地上。
这些个侍女,以前没少受过刘偲磋磨,如今见他满身的戾气,自也不敢出声,瑟缩在古氏的身旁,连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下。“娘,你们出去吧,儿子还没有定亲的想法。”末了,刘偲阴鹜着一张脸说道。
古氏听罢,气的双手直发抖,却也没得奈何,毕竟她是了解自己儿子的,刘偲的主意拿的极定,他不想低头的时候,你就是拿千斤重的砖头压在他背脊上,他也是站的笔直,不会弯一下腰。
只是,古氏却觉得今日的刘偲有些奇怪,不过就是拿了几副画卷给他,哪里就至于发这样大的火气?换做平时,这孩子不都是闷声不吭,抬脚就走的吗?
这真是太奇怪了……古氏思忖着。
而远在永乐城南的谷府,又是另一番闹剧在上演。
却说这谷老爷有个特别宠溺的韩姨娘,这二人当初走到一起,倒是颇为有趣。
韩姨娘原本是谷韵澜的娘亲元氏的表妹,二年前元氏曾大病过一场,这表姐生病了,表妹来看望也是应该的,哪知看着看着,就看到表姐夫床上去了。
先前元氏没察觉,知情的下人也不敢说,其后元氏病愈了,这韩氏依旧隔三差五的来看望表姐,这般殷切,倒是令元氏十分感动。
往后又有一日,谷韵澜的胞弟,年仅五岁的谷云孝哭着跑到元氏房里,说是这几日假山后头有奇怪的声音,吓得他连连噩梦了好几日。这会子他在园子里头顽,又听到那女子似哭似笑、咿咿呀呀的叫唤声与男子粗鄙的嚷骂声,孝哥儿实在是受不住了才来找娘亲寻求庇护。
这元氏一听,气的直哆嗦,不知是哪家不知羞的下作东西,敢在府上做这些苟且之事,倒污了孝哥儿的耳朵。
于是这元氏带了众丫鬟仆妇,去那假山拿人,结果倒好,抓住了她的好相公与好表妹。
起先这韩氏寻死觅活,说是再无脸面见表姐,要与表姐夫断了这孽缘。可这谷老爷与那韩氏正是情热之时,哪里就舍得丢开手?
这两边也是有些日子断了联系的,可又有一日,却叫那谷老爷在自家的铺子上见到韩氏在采买东西,这在外面,元氏就看不着了是吧?开头韩氏还挣扎了两下,可耐不住谷老爷会搓弄,几下就软了身子,半推半就的玉成了好事。
经过了这次,谷老爷干脆把韩氏养在外头,三天两头不着家,总是去她那处歇。如今韩氏终于有了身孕,这就顺理成章抬了姨娘,接回了府上。
说回今日谷韵澜乘马车回家,刚走到角门就听到里头的吵吵嚷嚷,一时间,哭闹声、叫骂声,精彩纷呈、好不热闹,谷韵澜被迫听了一耳朵。
谷韵澜蹙着眉头叹了口气,这一家子的污糟事儿,真是令人心烦,她还不如被夫子留堂呢。
她正是转身想悄悄地回自个儿的院子之时,却被躲在一旁的孝哥儿看见了,他蹭蹭蹭地跑了过来:“大姐,你终于回来了,孝哥儿想死你了。”
谷韵澜赶忙蹲下身来,拿食指比在唇间,示意孝哥儿小声着点:“孝哥儿,里头嚷嚷什么呢?”
这时,负责照顾孝哥儿的丫头,春桃走了过来,替孝哥儿回答道:“韩姨娘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得知了大太太出大笔银钱给姑娘交束脩,而她有了身孕,月例依旧不变,非要说大太太主持中馈却有失公允,还说大太太苛待老爷的血脉,这会儿正闹着呢。”
谷韵澜一听,眼睛瞠得老大:“我交束脩的钱,可是娘开了嫁妆箱子才凑齐的,又不是拿爹爹的钱垫的,她有什么好闹。”
春桃有些为难地又道:“问题是老爷不这样想,现在老爷正在房里训斥大太太呢。”
虽然谷韵澜不想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