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战战兢兢,将锦盒放在桌上后,便退到一边。
夏炜彤不耐烦地瞟了如雪一眼,“离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吃你,过来!”
如雪听罢,往前挪了几步,细细看了看桌上的锦盒,只着白色的蜀锦,光亮如丝,上头的祥云绣样,银线光洁,针法细密,怪不得做了锦盒的面子,真真是值钱的好东西,包裹盒边的鎏金更不必说,镂空花样精巧细腻,别说锦盒里的东西有多值钱,只这盒子,便价值不菲。
“看傻了?没见过?”夏炜彤望望如雪的神情,漫不经心地打开锦盒。
锦盒里头并不是什么成了样的珍宝,可里面散落的,是满满一盒大大小小的珍珠宝石与金银丝线。
如雪从未见过这么多珠宝,吓得头都不敢抬。
“怎么了你?去给我倒杯水,过来坐下!帮忙!”
如雪拿了水杯,直直坐下,小声问道,“夏小姐,可需要我做什么?”
夏炜彤并未理会如雪,只是在锦盒里翻来翻去,好半天找出一颗葡萄大小的珍珠。
“这个要做平安结最中间的珠子,好看吗?”
“平安结?”
“我要给流金哥哥打一个平安结,最好能缀满宝石的那种,看上去华丽华贵的那种!”
“夏小姐好心思!”如雪嘴上虽夸着,却打心底儿觉得这位大小姐太过俗气。
“当然是好心思,你会打平安结吗?”
“我?会是会,只是打得不好。”如雪低着头,说话声儿并不大。
“啰嗦!我又学不会,你来打,我挑些宝石,你给我穿进去!”夏炜彤把锦盒里的金线扔给如雪,便又开始在里头翻了起来。
如雪拿起金线,默默地搓起线来。
“夏小姐,这些宝石是否太多了些?”如雪看看桌上挑出的宝石珍珠,有些无奈地问问。
“宝石少了可不华丽,快些,别废话!”
如雪小心翼翼地将宝石珠子一颗颗穿进平安结里,不一会儿,便打好了穗子。
夏炜彤拿起平安结,仔细看看,满意地笑了。
“如雪,你可别跟谁讲这平安结是你打的,明天早饭我便要送与流金哥哥,我会说这是我亲手做的,知道了吗?”夏炜彤说话的语气和缓了些。
“夏小姐,我明白,我自不会和别人说,您放心便是。”如雪如此说着,心里却有些不屑,如此俗气的东西,她也是不想让人知道是出自她手。
第二日一早,如雪待夏炜彤梳妆打扮之后,便带着她往并蒂阁去了。
“秦府如此小气,以前常听流金哥哥说起他家的园子,没想到园子这么小,连一颗名贵的草木都未见,啧啧,这穷乡僻壤的小门小户,真是一般!”
夏炜彤走过园子,一路数落。
“呵!走了许久,才见着一座亭子,‘念桂亭’,好土气的名字,秦府没有念过书的人吗?”
“夏小姐,东厢便是二爷的住处,马上就到了。”如雪实在听不得这些胡话,便提醒了夏炜彤,她一路上的数落,实在有些不堪入耳。
出了东朝门,转弯便是东厢,懿抒已在门口候着了。
“炜彤小姐来了,二爷吩咐,菜都已上桌了!”懿抒上前招呼了声,便把夏炜彤迎进屋。
夏炜彤径直进了门,只见这东厢的装饰太过简单,除了必备的床与桌椅,连一个多余的花瓶都没有,瞬间便酸起来。
“流金哥哥,你住的还不如下人的屋子吧?”
“炜彤,我是住惯了这简单的,复杂些的住处容易迷路。”
秦流金迎着夏炜彤坐下,招手让如雪也进了屋。
“流金哥哥,懿抒说菜都上桌了,怎么就是这些?”夏炜彤望望桌上几碟小菜,撇起了嘴。
“不过早饭而已,简单些,比不得夏家,还是多担待些吧!行了,别挑剔了,吃吧!”秦流金说着,拿起了筷子。
夏炜彤极不情愿地拿起筷子,在面前的白米粥里戳了戳。
“对了,如雪,明日便带你去金玉阁看蓁姑娘。”
如雪抬头看看秦流金,喜不自胜,“谢二爷!”
“我也要去,蓁姑娘是谁?”夏炜彤一听,“啪”地将手里的筷子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