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
秦流云心中疑惑,虽说只两日时间,但似乎除了他,其余三人都变了似的,这种感觉倒也不明朗,说不上来。
“站那风口干嘛?进来,把门关上。”尤巧颜坐在桌旁,轻声提醒。
“姨娘要说的话,可是关乎秦府命运?”
“你先进来,没你说的那么悬乎,若是关于秦府命运之事,你怎会比我后知?”
秦流云低垂眼睫,反身将门关上,走至桌前,坐在尤巧颜身旁。
一时,两人之间竟没了话。
“姨娘喝水。”秦流云没抬头,只是这样坐着尴尬,便倒了杯茶,递到尤巧颜面前。
“水,一会儿再喝,我且问你,如今身体怎么样?”
秦流云有些诧异,“我的身体?”
“是,你的身体,身体是你的,康健与否只你自己最清楚,实话实说即可。”
“姨娘。”秦流云眉目紧锁,“姨娘若信我,我只说虽然心中疑虑颇深,不过身体大好确是不争。”
尤巧颜听罢,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她自作主张为秦流云讨了出兵的机会,若他身体仍有恙,岂不是害了他。
“康健就好,康健就好,”尤巧颜念叨着,心里腾起一阵忧伤,“你可知有人害你差点失了性命。”
“姨娘说什么?”
尤巧颜说话时失了神,嘴里默默念着,秦流云一时竟没听清,问了起来。
“没什么,”尤巧颜回过神,“我替你跟大帅讨了份差事,不知你可愿意去?”
“果真?”秦流云蓦地起身,竟一把抓住尤巧颜的手,“你说的可是真的?”
尤巧颜倒不好意思起来,突然就红起了脸,“你的手……”
“哦!哦!”秦流云松了手,并非他情深至此,而是尤巧颜的话实在让他振奋,他原以为自己早已成了大帅的累赘,没想到竟还愿意许他带兵,对他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我说的自然是真的,难不成还能骗了你?”尤巧颜收回手,笑着说。
“大帅怎么突然……”秦流云转身坐下,喝了口茶,“姨娘何以为我讨得这个机会?”
“虽是讨得,可你不是不了解大帅,若非他的本意,你认为什么筹码才能替你讨得差事?”
“大帅的本意?”秦流云摇摇头,“我病了这么久,京中战事风云变幻,大帅怎会想起我这副病躯?”
“还不是因为你尽忠嘛!大帅独据京中,遍揽天下珍物,我何德何能改变他的心意?”
秦流云点点头,自觉心胸暗流涌动,他恨不能此刻便在战场上厮杀扬威。
“多谢姨娘,我心怀感激,日后必定双倍奉还恩情。”
尤巧颜笑笑,转头望望秦流云,摆摆手,“一家人不必见外,更何况,我还是你的长辈,替你父亲照顾你是本分,你这样客气,倒让我不好意思。”
“姨娘见谅。只是不知大帅让我带兵,属意何地?
“望京。”
“望京?那里的战事并不多,下面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去那儿,我怎么得大帅如此偏爱?”
“你啊,就是胡思乱想的毛病改不了,你大病初愈,大帅虽然血性,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他并非偏爱你,而是体谅,这些年你跟着他也是忠心耿耿,他怎会不知?”
秦流云顿感恩泽,“大帅吩咐何时出发?”
“十日后,出发即可。”尤巧颜说完,起身就要走。
“我定不辱使命,自当尽全力保卫望京安全!”
秦流云使命般的神情让尤巧颜心中难受,她不想看见秦流云这幅以为全世界都是善恶有报的模样,宁愿他以人为恶,至少这样的他不会受到歹人的迫害。
“好了,我去厨房瞧瞧如云,至少在家里过了端午再走。”
“姨娘!”秦流云快步上前,挡在尤巧颜面前,“姨娘待我如家人一般,我不知该怎么感谢,心中有愧,实在不敢当。”
“怎么感谢?你只管顾全自身,别再有个病啊灾啊的,省得我还为你费心!行了,去歇着。”尤巧颜扬手拨开秦流云,“去望京吧,离京城远点,或许还能保命。”
“姨娘说什么?”